雙方互廝不多時,薛從寒的手下皆已受傷,對方傷亡更加慘重。路麵躺著屍體,河裡漂著血水,斷肢殘臂隨波起伏。
“快,鳴號,搬救兵!”一個河匪大喊道。
號角聲在河麵上回蕩,遠處幾艘船迅速朝斷心橋駛來。
薛從寒聽聞號角聲,擔心湧來更多匪徒,讓自己部下殞命,便不再戀戰。他劍勢陡然一變,疾如狂風,逼開圍攻的匪徒,縱身躍上一匹受驚的馬,策馬衝出重圍,邊跑邊喊:“上馬,撤!”
薛從寒的手下見狀,也紛紛掙紮著逼退敵人,迅速躍上馬背,跟隨薛從寒疾馳而去。
響水幫的人見狀大驚,連忙有人揮刀追擊,但隻能眼睜睜看著薛從寒一行人消失在塵土飛揚的路儘頭。
薛從寒的隊伍策馬狂奔,直到遠離斷心橋,才稍稍放緩腳步。眾人氣喘籲籲,滿身血跡,神情中透著劫後餘生的驚魂未定。
薛從寒回頭望了一眼遠方,神色冷峻,心中卻明白,這隻是開始。蕭林風沒有實力和自己正麵抗衡,便用這種陰險手段來暗算。
自己此番前往,必須重整布局,讓蕭林風知道,挑釁他薛從寒,終將付出代價。
……
響水幫經此一役,損失了十幾個手下,幫主馬維震怒,手掌重重拍在木桌上,震得茶碗都跳了起來。“狗日的鄔氏兄弟,居然勾結‘煞夏’,擊殺我響水幫兄弟,此仇不報,老子我咽不下這口氣。他們還雇傭殺手,準備對‘燃公’下手,簡直狗膽包天。老張,‘燃公’那邊怎麼說?”
“那邊說本來還有些顧慮,現在好了,直接拍板,兩日後就可以聚齊所有人手幫咱們。”
“好,傳令下去,所有人整裝待發,兩日後,等‘燃公’的人馬來了,咱們把寒水澳那片淤泥地給掀個底朝天!”
“是,當家的!”
……
寒水澳河麵霧氣彌漫,風裹挾著鹹腥味,吹得樹林沙沙作響。響水幫和“燃公”的人馬齊偷偷襲來,人頭攢動,兵器林立。寒水澳這邊早已草木皆兵,隨時準備迎敵。
南嶺水域最大規模的河匪之戰一觸即發,寒水澳的防禦陣線在敵方強勢壓境下顯得岌岌可危。
響水幫加上“燃公”的手下人數占據絕對優勢,超過一百人,而寒水澳僅有五十餘人勉強布防。生死存亡之際,寒水澳眾人隻好背水一戰,士氣高昂,誓死守衛家園。
寒水澳的河匪借地利之便,在狹窄河道兩側布下重重埋伏。箭矢如雨,火油傾瀉,待敵船駛入伏擊圈,一聲令下,烈焰衝天,河麵化作煉獄。
火光映紅了半邊天,濃煙滾滾,夾雜著敵人的慘叫聲和船隻燃燒的劈啪聲。響水幫的先鋒船隊瞬間陷入混亂,船隻相互碰撞,試圖掉頭卻進退失據。
寒水澳的伏兵乘勢齊發,箭如流星,響水幫的先鋒船隊瞬間陷入混亂,船隻翻沉,敵人紛紛落水。
正當寒水澳眾人以為勝券在握之時,“燃公”卻帶著人馬從寒水澳背麵悄然包抄而來,寒水澳的防線頓時陷入腹背受敵的危機。
寒水澳的鄔雷和鄔霆兩個匪首怒吼著指揮防守,箭矢橫飛間,他們親自操起長刀,與敵人火拚。
這次惡戰,持續了一天一夜,屍橫遍野,血染河水。寒水澳最終以慘重代價擊退了響水幫和“燃公”的聯合進攻,雙方損失慘重。三個幫派皆潰不成軍,剩下十幾個傷殘的,四處逃散。
從此,南嶺水域再無響水幫、“燃公”和寒水澳,幾條河流恢複了往日的寧靜,來往船隻不再受大勢力匪徒之困。
然而,這場血戰的硝煙雖散,江湖上的傳言卻久久不息。有人說,那場戰事不隻是為了仇殺與爭地盤,更是一次江湖勢力的洗牌。
當然,沒有人知道,這幕後的推手,竟是崔一渡和江斯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