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賽日清晨六點，巴塞羅那訓練基地的食堂飄著烤麵包與現磨咖啡的香氣。十六七歲的紀風、樸俊宇、拉斐爾和盧卡斯圍坐在角落餐桌，四人麵前的餐盤裡，水煮雞胸肉與西蘭花堆得整整齊齊，卻幾乎沒動過。鬆本用叉子戳著煎蛋，漢斯盯著保溫杯裡的薑茶，兩個未能進入比賽名單的少年沉默地攪動著碗裡的燕麥粥。
“緊張到胃抽筋。”拉斐爾突然打破沉默，巴西少年的喉結劇烈滾動，伸手去夠桌角的鹽瓶時，指節在晨光裡微微發白。他的運動手環顯示，從淩晨四點開始，心率就沒低於過90。樸俊宇默默將自己盤裡的藍莓推過去：“吃點甜的，能緩解焦慮。”韓國少年校服口袋裡露出半截戰術筆記，邊角已經被反複翻閱得起了毛邊。
玻璃門被推開的瞬間，食堂裡響起此起彼伏的問好聲。梅西穿著休閒衛衣，端著裝有全麥三明治的餐盤走向他們，身後跟著抱著蛋白粉罐子的德容。“介意拚桌嗎？”球王不等回答就坐下，伸手拿走紀風餐盤裡的小番茄：“賽前彆吃太多，七分飽就夠。”他的運動手表屏幕亮起，顯示著皇家社會球員的實時體能數據。
盧卡斯鼓起勇氣開口：“梅西先生，您第一次打聯賽時...會害怕嗎？”德國少年的藍眼睛裡倒映著食堂吊燈，睫毛隨著緊張的情緒輕輕顫動。梅西咬下一口三明治，嘴角勾起熟悉的弧度：“現在也會。但當你聽到全場球迷的呐喊，就會發現恐懼變成了燃料。”他突然掏出手機，調出一段去年歐冠淘汰賽的視頻：“看，這是我罰丟點球後的樣子，失敗永遠比成功更真實。”
格列茲曼端著超大號咖啡杯晃過來，發梢還滴著水珠：“嘿！聽說我們的巴西閃電要登場了？”他突然摟住拉斐爾的肩膀，對著食堂裡其他球員大喊：“都看好了！這個小子今天要過掉皇家社會整條防線！”哄笑聲中，拉斐爾的耳朵漲得通紅，卻悄悄握緊了拳頭。
阿爾巴端著盛滿煎培根的盤子坐下，故意把餐盤重重放在鬆本和漢斯麵前：“喂！沒進名單就垂頭喪氣？知道嗎？我在b隊坐了三年冷板凳！”他叉起一塊培根塞進漢斯嘴裡：“好好觀察比賽，每個替補都是球隊的秘密武器。”意大利後衛的金表在晨光裡折射出細碎的光，照在兩個少年逐漸舒展的眉梢。
食堂的電子屏突然切換成倒計時畫麵，距離比賽開始還有三小時。薩內蒂夾著戰術板走進來，皮鞋敲擊地麵的聲音讓整個空間瞬間安靜。意大利教練掃視一圈，目光在五名小將身上停留：“紀風，下半場頂替德容控製中場；樸俊宇，第70分鐘準備換下拉基蒂奇；拉斐爾...”他頓了頓，戰術筆指向巴西少年：“你的速度是破局關鍵，隨時準備衝擊對方右路。”
盧卡斯的喉結滾動了一下，直到薩內蒂說出“你負責替補皮克防守定位球”時，德國少年才感覺心臟重新開始跳動。未被點名的鬆本和漢斯對視一眼，同時伸手碰了碰對方的餐盤——這是他們約定的加油暗號。
梅西突然站起來，舉起手中的礦泉水瓶：“為所有第一次站在諾坎普的勇士乾杯！記住，穿上這件球衣，就不再是少年，而是戰士。”食堂裡響起此起彼伏的碰杯聲，塑料瓶碰撞的清脆聲響中，紀風發現自己掌心的汗不知何時已經乾了。
當球員們陸續起身前往更衣室，拉斐爾突然站到椅子上，用還帶著巴西口音的西班牙語大喊：“今天，皇家社會的防線，由我們來撕裂！”少年的聲音在食堂穹頂回蕩，驚飛了窗台上啄食麵包屑的鴿子。陽光穿過彩色玻璃，在他們的背影上投下紅藍相間的光影，宛如一幅流動的戰旗。
餐盤與回收車碰撞的叮當聲中，五名小將跟著大部隊走向球員通道。清晨的陽光斜斜穿過玻璃穹頂，在紀風的運動鞋尖跳躍，他低頭檢查鞋帶時，發現樸俊宇正反複調整護腕的鬆緊帶，原本印著韓文的布料被捏出深深的褶皺。
球隊大巴通體漆黑，側麵紅藍條紋在陽光下格外醒目。車門緩緩升起的瞬間，拉斐爾突然拽住紀風的訓練包：“等等！我要坐第一排！”巴西少年三步並作兩步衝上車，卻在看見駕駛座旁“梅西專屬位”的銘牌時刹住腳步，尷尬撓頭的模樣引得阿爾巴放聲大笑。
盧卡斯選擇了靠窗的位置，手指無意識摩挲著車窗邊緣的防滑紋路。當格列茲曼抱著遊戲機在他身邊坐下時，德國少年才驚覺自己的指節已經泛白。“緊張的時候就數窗外的棕櫚樹。”法國前鋒把耳機分給他一半，播放列表裡是節奏強烈的電子樂，“當年我第一次首發，把更衣室的吹風機都碰倒了。”
大巴發動的轟鳴聲中，紀風翻開梅西贈送的筆記本。夾在戰術圖解間的，是今早球王悄悄塞給他的紙條，潦草字跡寫著：“記住呼吸，你比自己想象中更強大。”樸俊宇則掏出平板電腦，反複觀看皇家社會右後衛的防守錄像，屏幕藍光映得他眼底發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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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聽好了！”薩內蒂的聲音從大巴中段傳來。意大利教練將戰術板架在座椅靠背上，紅藍磁貼隨著車身顛簸微微顫動，“對方中場梅裡諾喜歡在40米區域做一腳出球，樸俊宇替補上場後重點盯防。拉斐爾，你的突破時機要配合右側角旗區的計時器...”
突然，車身猛地顛簸，拉斐爾的手機從腿上滑落。亮起的鎖屏界麵是他ps的“與梅西並肩作戰”海報，少年手忙腳亂去撿，耳尖通紅。後排的德容探過身，用記號筆在海報空白處畫了個笑臉：“等下比賽結束，我們拍張真的。”
大巴駛入諾坎普地下通道時，溫度陡然下降。車窗外的歡呼聲透過混凝土牆壁傳來，如同遙遠的潮汐。漢斯突然從最後一排站起來，舉起保溫杯：“無論上不上場，我們都是...”他的聲音突然哽住，鬆本接過大聲道：“紅藍軍團的一部分！”
五人碰杯的瞬間，礦泉水瓶與保溫杯碰撞出清脆聲響。紀風望著車窗倒影裡自己發亮的眼睛，終於明白梅西所說的“恐懼化作燃料”。當大巴緩緩停穩，車門開啟的刹那，熱浪裹挾著山呼海嘯般的“巴薩！巴薩！”湧進來，十六歲的少年深吸一口氣，踩著前輩們的腳印，邁向那片沸騰的綠茵場。
大巴車門打開的瞬間，潮濕的混凝土氣息裹挾著機油味撲麵而來。紀風低頭跨過車門的金屬門檻，防滑釘鞋在粗糙的水泥地麵劃出細微聲響。地下室的頂燈發出昏黃的光暈，在懸浮的灰塵裡搖晃，將眾人的影子扭曲地投射在斑駁的牆麵上。
通道右側，一扇貼著“b隊臨時儲物櫃”標識的鐵門半開著。拉斐爾伸手推開時，生鏽的合頁發出刺耳的吱呀聲。狹小的房間裡，六組光禿禿的金屬櫃子靠牆而立，表麵的漆皮早已剝落，露出黯淡的銀灰色底色，像是被歲月啃噬過的牙齒。
“歡迎來到現實版‘球員天堂’。”樸俊宇苦笑一聲，將訓練包甩在唯一一張破舊塑料凳上。凳子腿不穩地搖晃著，發出令人牙酸的吱嘎聲。盧卡斯蹲下身子，用手指摳掉櫃子內側殘留的雙麵膠痕跡——上一任使用者大概在這裡貼過激勵標語。
紀風找到標著自己名字的櫃子，冰涼的金屬觸感從掌心傳來。櫃門內側用記號筆歪歪扭扭寫著前任主人的字跡：“永遠彆放棄”。他輕輕撫摸那些褪色的筆畫，突然聽見身後傳來重物落地聲。回頭看見拉斐爾把球鞋砸進櫃子，橡膠與金屬碰撞的悶響在密閉空間裡回蕩：“這破櫃子連個鎖都沒有！”
“知足吧，我在青年隊時用的是紙箱。”鬆本彎腰將護腿板塞進櫃子，帆布包蹭過櫃門邊緣，帶出一串鐵鏽。漢斯默默從背包掏出一卷膠布，仔細將櫃門鬆動的鉸鏈纏緊，藍色膠布在灰暗的金屬表麵顯得格外突兀。
更衣室的門突然被推開，阿爾巴抱著一摞乾淨的訓練服探進頭：“小家夥們，還適應嗎？”他瞥見光禿禿的櫃子，笑著把衣服拋過來：“第一次比賽都這樣，我當年在b隊，櫃子裡還長過蘑菇。”西班牙人轉身時，腰間的冠軍獎牌不經意間滑出衣領，在昏黃燈光下折射出細碎的光。
樸俊宇打開訓練服包裝，嶄新的布料帶著消毒水的氣味。他小心翼翼地將隊徽貼在胸口，指尖觸到紅藍條紋時，突然想起三個月前在試訓場隔著鐵絲網仰望諾坎普的自己。此時櫃子裡傳來窸窸窣窣的響動，紀風正把梅西送的筆記本用塑料袋包好，塞進櫃子最深處——那裡是他能找到的唯一乾燥角落。
遠處傳來薩內蒂的哨聲，催促球員們集合。拉斐爾用力關上櫃門，金屬碰撞聲驚飛了牆角的蜘蛛。六名少年對視一眼，眼底映著彼此緊張又興奮的神情。當他們魚貫走出儲物櫃時，潮濕的空氣裡彌漫著汗水與期待交織的味道，光板櫃子靜靜佇立在原地，見證著新一批追夢人即將踏上的征程。
在那間擺放著光板櫃子的臨時更衣室裡，五名小將懷著緊張又激動的心情，打開各自的裝備包。紀風率先拿出那件嶄新的20202021賽季賽前訓練服，紅藍色的條紋在昏黃燈光下鮮豔奪目，隊徽上的金色刺繡閃爍著微光，他輕輕抖開衣服，套在身上，指尖觸碰到柔軟的麵料，心臟也隨之劇烈跳動起來。ercuria係列足球鞋，這雙戰靴的設計靈感源自獵豹的速度，鞋麵上的圖案在光線的映照下顯得格外酷炫。他用力跺了跺腳，感受著鞋底鞋釘與地麵接觸的堅實感，仿佛已經踏上了賽場，準備風馳電掣般地突破對手防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