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塞羅那訓練中心的理療室彌漫著淡淡的薄荷膏氣息，落地窗外的陽光被百葉窗切割成金色條紋，在酸痛的肌肉和冰涼的理療器械上跳躍。紀風趴在按摩床上，背部傳來的刺痛讓他悶哼一聲——隊醫瑪利亞的拇指正精準按壓著他後腰的扳機點，這個曾在nba球隊工作過的意大利女人，手掌力道堪比液壓機。
"放鬆，你的豎脊肌硬得像鋼筋。"瑪利亞戴著黑框眼鏡，白大褂口袋露出半截肌效貼，"明天對陣瓦倫西亞，加雷和保利斯塔可不會手下留情。"她話音未落，隔壁床的拉斐爾突然發出殺豬般的嚎叫。體能教練卡洛斯正跨坐在巴西少年背上，膝蓋重重碾過他緊繃的大腿後側："叫什麼？這力度還比不上你在夜店跳桑巴？"
理療室瞬間爆發出哄笑。梅西斜倚在牆角的筋膜槍充電座旁，腕間的百達翡麗在陽光下折射出細碎光斑。他笑著晃了晃手中的冰袋："我記得去年德比，皮克被按得像隻待宰的公牛。"西班牙中衛從隔壁床位探出頭，裹在身上的毛巾滑落一半，露出後腰大片淤青："那是因為隊醫把我當試驗品！上次居然用冷凍療法，我感覺自己像根會呼吸的冰棍。"
鬆本的悶哼聲從最裡側傳來。日本隊醫小林正用針灸針刺激他右腿的穴位，銀針刺入皮膚時，他的小腿肌肉不受控地抽搐。"這叫經筋療法。"小林推了推圓框眼鏡，針尖隨著解釋微微顫動，"對付你這種長期肌肉勞損最有效——不過你下次再偷偷加練任意球，我就用艾灸熏你。"
紀風的注意力突然被理療床震動打斷。手機屏幕亮起，是林宇軒發來的消息，恒大基地的健身房照片裡，少年正舉著杠鈴，配文"等我中超金靴到手，下次見麵教你暴力遠射"。他剛要回複，後腰突然傳來更尖銳的刺痛，瑪利亞的手指已經探入更深層的肌肉："彆看手機！集中感受筋膜放鬆的過程。"
這時，布斯克茨裹著浴巾慢悠悠走進來，手裡端著隊醫特製的電解質飲料。他挑眉看著滿地翻滾的年輕球員，古銅色胸膛的隊徽隨著動作若隱若現："年輕人，這才哪到哪？記得我剛進一線隊時，理療師直接用筋膜刀給我刮出了血。"他仰頭喝完飲料，喉結滾動間，鎖骨處的舊傷疤痕微微凸起。
艾瑞克的視頻通話就在此刻彈入。巴黎聖日耳曼的理療室背景裡，姆巴佩正躺在冷凍艙中對鏡頭比耶。"聽說你們今天被按得很慘？"法國天才笑得露出虎牙，"我們這兒的按摩師溫柔多了——除非你惹惱了內馬爾，他上次讓理療師往我背上倒了半瓶冰醋。"
理療室的喧鬨突然被推門聲打斷。塞蒂恩教練抱著戰術板站在門口，老花鏡滑到鼻尖："都很享受？"他敲了敲戰術板，上麵密密麻麻標注著瓦倫西亞球員的跑動熱力圖，"加雷的高空攔截成功率78，羅德裡戈的衝刺速度達到34kh，而你們......"他掃視著滿地扭曲的年輕麵孔，"最好祈禱明天肌肉彆在球場上抗議。"
暮色漸濃時，紀風扶著酸痛的腰走出理療室。聖家堂的尖頂在晚霞中鍍上金邊，遠處傳來諾坎普球場草坪修剪機的嗡鳴。手機再次震動，這次是國家隊群聊彈出消息——國奧隊集訓名單即將公布。他摸了摸還在發燙的後腰，突然覺得，比起瑪利亞的鐵掌，即將到來的競爭或許更加令人窒息。
理療室的玻璃門在身後合攏時，紀風的雙腿還在不受控地打顫。拉斐爾像隻脫力的樹懶般掛在他肩頭，嘴裡嘟囔著：“卡洛斯那家夥根本不是教練，是中世紀的酷刑官……”話音未落，自己先軟綿綿地往下滑，險些癱倒在瓷磚地麵上。
漢斯和米格爾互相攙扶著，活像兩個醉酒的水手。德國門將的膝蓋還裹著冰袋，每走一步都發出“嘶——”的抽氣聲；西班牙少年的右臂搭在他脖頸，左腳試探著往前挪，活脫脫像在跳笨拙的探戈。鬆本則獨自倚著牆根，扶著後腰慢慢挪動，鏡片後的眼睛因為疼痛蒙上一層水霧。
商務車的冷氣撲麵而來時，少年們幾乎是跌進座椅裡的。紀風癱在靠窗的位置，後腰接觸皮革的瞬間，忍不住輕呼出聲。前排的佩德裡轉過身，遞來幾片肌肉放鬆貼：“省著點用，這是我從隊醫那裡‘順’來的。”他眼底帶著笑意，卻也藏著感同身受的疲憊——畢竟半小時前，他也在理療床上被瑪利亞“重點關照”過。
車廂裡彌漫著薄荷膏與汗味混雜的氣息。拉斐爾仰麵躺著，四肢大張如同被拍暈的章魚，時不時發出幾聲誇張的呻吟；漢斯把冰袋從膝蓋移到肩膀，用帶著德語口音的英語抱怨：“我感覺自己的背被壓路機碾過……”米格爾則掏出手機，有氣無力地播放著舒緩的弗拉門戈音樂，試圖緩解緊繃的神經。
鬆本突然開口，聲音沙啞得像是砂紙摩擦：“你們說……明天對陣瓦倫西亞，我們還能跑起來嗎？”這話讓車廂陷入短暫的沉默，隻有輪胎碾過柏油路的沙沙聲。紀風望著窗外飛速後退的街景，想起瑪利亞說過的話，強撐起一絲力氣：“必須能。加雷和保利斯塔等著呢，我們可不能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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佩德裡輕笑一聲，伸手挨個拍過少年們的肩膀：“彆擔心，我第一次接受這種強度的理療後，也是覺得自己廢了。但睡一覺起來——”他握拳在空氣中虛揮，“第二天照樣在球場上生龍活虎。”他的眼神掃過每個人疲憊卻倔強的臉龐，“記住，我們是在諾坎普訓練的人，這點酸痛算什麼？”
暮色漸濃，商務車緩緩駛入宿舍區。路燈次第亮起，將少年們互相攙扶的身影拉得很長。紀風咬著牙撐起身體，右腿剛落地就傳來一陣鑽心的疼，險些跪坐在地。好在拉斐爾及時拽住他，巴西少年齜牙咧嘴地笑著：“走吧，等會兒我給你示範正宗的巴西熱敷療法——用吹風機對著肌肉猛吹！”
樓道裡的聲控燈隨著他們的腳步聲亮起又熄滅。鬆本的房門最先關上，緊接著是漢斯的抱怨聲從隔壁傳來：“誰把我的按摩球藏起來了？”紀風扶著牆摸進房間，癱倒在床上的瞬間，仿佛聽見自己酸痛的肌肉發出解脫的歎息。窗外，聖家堂的燈光依舊璀璨，而這些懷揣著夢想的少年，正在疼痛與疲憊中，積蓄著明日征戰的力量。
紀風幾乎是把自己摔在床上的，酸痛的肌肉剛接觸柔軟的床墊就像被施了定身咒，連一根手指都不想動。拉斐爾癱在隔壁床，嘴裡還在哼哼唧唧："我發誓，下次見到卡洛斯，一定要......"話沒說完就響起了輕微的鼾聲。
鬆本蜷成蝦米狀側臥著，連訓練服都沒脫。紀風皺著眉頭，強撐著酸痛的身體支起上半身："鬆本，你不洗澡嗎？"他一向有點潔癖，此刻看著室友沾滿汗漬的衣服，渾身不自在。
"動不了......"鬆本甕聲甕氣地回答，臉埋在枕頭裡，"讓我先躺十分鐘......"
就在這時，紀風的手機在枕邊震動起來。他伸手摸索著打開手機，巴塞羅那一線隊的群聊界麵跳出一條新消息。他眯著眼睛看清內容後，瞬間清醒了不少，猛地坐直身體，扯動了背部的肌肉，疼得他倒吸一口涼氣。
"兄弟們！天大的好消息！"紀風顧不上疼痛，大聲喊道，"明天早上的訓練取消了！我們可以睡到中午12點！"
原本一片死寂的房間瞬間活了過來。拉斐爾一個鯉魚打挺坐起來，動作太猛扯到了大腿肌肉，疼得他直咧嘴，但臉上的興奮卻怎麼也藏不住："真的假的？我不是在做夢吧？"
漢斯也從床上探出頭來，藍眼睛裡閃爍著驚喜的光芒："感謝上帝！我感覺自己還能再睡24個小時！"
鬆本終於翻了個身，眼裡也有了神采："也就是說......今晚可以不用定鬨鐘了？"
紀風笑著點頭，繼續往下讀群裡的消息："下午直接去諾坎普，主場對陣瓦倫西亞。"他頓了頓，語氣變得嚴肅起來，"大家可彆真睡過頭了，這場比賽可不能掉以輕心。"
"放心吧！"拉斐爾拍著胸脯保證，"養精蓄銳，今晚好好睡一覺，明天在球場上給瓦倫西亞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