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風笑著回撥語音，剛接通就被艾瑞克的話打斷：“你是不知道，我現在在隊裡站穩組織型中場了！跟維拉蒂、維納爾杜姆他們搭班子，雖說剛開始有點緊張，但現在越來越順。”作為球隊進攻的策劃核心，他得時刻掌控節奏，既要用短傳串聯防線與鋒線，又要抓住空隙送出直傳，這和他在國奧隊時的角色一脈相承。上個賽季他的表現更是亮眼，在法甲交出四球五助攻的成績單，這樣的數據對於17歲的組織型中場來說堪稱驚豔——要知道同位置的不少球員，一個賽季的關鍵傳球數都未必有他的助攻多[__ink_in]。
“你們明天踢皇家社會？拉斐爾和樸俊宇首發？太牛了！”艾瑞克的語氣裡滿是羨慕，“等我這邊踢完周末的比賽，就蹲直播看你們的。對了，記得幫我多看幾眼諾坎普的草坪，上次去還是跟著巴黎踢友誼賽呢。”
紀風靠在床頭，聽著電話那頭傳來的訓練哨聲，仿佛能看到大瑞克在巴黎的草坪上奔跑的樣子——他穿著psg的主場球衣，在梅西、姆巴佩身邊輸送傳球，那雙adidas球鞋在場上劃出精準的傳球軌跡。“放心，明天肯定好好踢，”紀風笑著說，“等你下次回來，咱們再比一比誰的助攻多。”
掛了電話，紀風看著兩人去年在國奧隊奪冠時的合影，心裡的遺憾淡了不少。大瑞克在巴黎發光，自己在巴薩的替補席等待機會，這或許就是少年們各自的成長軌跡。他把手機放在桌上，目光落在那件紅藍主場球衣上，指尖輕輕劃過胸前的隊徽——明天，哪怕隻有一分鐘的上場時間，也要像艾瑞克說的那樣，踢出屬於自己的精彩。
紀風剛給大瑞克回完消息，微信提示音又響了，點開是邱錦書發來的長消息，開頭就帶著她標誌性的爽朗語氣：“小風！刷到巴薩的賽前名單了，看到你名字的時候我正在排練室記走位，差點把筆扔了！”
紀風看著屏幕忍不住笑，思緒一下子拉回四年前——當時他跟著南島嘉河中學的足球隊去北京參加全國初中生聯賽，剛下大巴車就看到舉著“南島嘉河中學接待組”牌子的邱錦書。她比他大兩歲，穿著北京四中的校服，梳著利落的馬尾，笑著接過他手裡的行李：“我是學生會的邱錦書，這幾天你們的訓練和生活都歸我對接，叫我學姐就行。”
接下來的一周，邱錦書把他們照顧得格外周到：知道紀風吃不慣北方的麵食，每天早上都會多帶一份粥和包子；訓練場地曬，她提前準備好冰鎮礦泉水，還在瓶身上貼好每個隊員的名字；比賽前一晚，她特意去宿舍找他，遞來一張手寫的賽場注意事項，連“北京傍晚風大，記得多穿件外套”都寫得清清楚楚。紀風總愛跟在她身後喊“學姐”，問她北京的胡同怎麼走，問她學生會的工作累不累，邱錦書也總耐心回答，還在他小組賽踢丟點球難過時，拉著他去操場散步，說“輸一場不算什麼，你才十五歲，以後有的是機會贏回來”。
“我們這幾天排練到淩晨，每個人的膝蓋都貼滿膏藥，”消息裡邱錦書還在說著重現的日常，“但一想到下周世界巡演首站要麵對幾萬人，又覺得渾身是勁。就像你明天要在諾坎普踢球一樣，不管是替補還是首發，能站在那個場地上，就已經贏過很多人啦！”她還加了個加油的表情包，後麵跟著一句，“等你比賽結束，我把巡演後台的花絮發給你，讓你看看我們女團的‘訓練日常’，跟你們踢足球一樣，都是咬牙堅持的事兒！”
紀風握著手機，指尖劃過屏幕上“學姐”兩個字，心裡暖烘烘的。他回了句：“謝謝學姐，明天我一定好好踢。你們排練也彆太累，巡演的時候我爭取看直播，給你們打ca！”發送完，又翻出四年前他偷拍，邱書的一張側臉，那可真是白月光般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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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不管是在足球場上奔跑，還是在舞台上跳舞，大家都在各自的領域裡拚儘全力。紀風收起手機，走到窗邊看著諾坎普的方向，心裡的遺憾漸漸淡了，隻剩下對明天比賽的期待——他想好好踢，不僅是為了自己，也是為了遠方那些記掛著他的朋友。
紀風盯著手機屏幕，“膝蓋貼滿肌效貼”幾個字像小石子似的，在他心裡輕輕敲了一下。他指尖懸在輸入框上，想打“要不要找隊醫看看”，又覺得太逾矩，最後隻刪刪改改敲出一句：“學姐，貼的時候彆拉太緊，我之前貼得急，後麵腿麻了好一會兒。”
發送成功的提示剛跳出來，他就把手機扣在腿上，耳尖悄悄熱了。宿舍裡很靜，隻能聽見窗外風吹過樹葉的聲音，還有他自己有點亂的心跳。沒過十秒，手機震了，他幾乎是立刻抓起來——是邱錦書的消息，帶著個小小的委屈表情：“知道啦，剛才貼的時候光顧著趕進度，現在才覺得有點勒。”
紀風看著那個軟乎乎的表情，忍不住彎了彎嘴角，手指飛快地敲：“那先歇會兒再練？彆硬撐著。”
“不行呀，明天還要合排新動作。”邱錦書回得快，後麵又補了句，“不過剛才雪雪看到我揉膝蓋，還說‘要不要給你那個足球小弟弟發消息求安慰’，我都沒好意思說，我已經跟你說了。”
紀風的心跳突然漏了一拍，指尖頓在屏幕上。他能想象出邱錦書說這話時的樣子——大概是垂著眼，耳尖泛著紅，連打字都帶著點慌亂。他趕緊回：“金雪姐還知道我呀？”
“怎麼不知道，上次我看國奧隊比賽，激動得喊出聲，被她抓包了，問了半天，我才說認識個踢足球的弟弟。”邱錦書的消息裡帶著點羞赧，“她現在一看到我看足球新聞，就跟我開玩笑，說‘是不是想你那個小弟弟了’。”
紀風看著屏幕，嘴角的笑意收不住，連指尖都有點發燙。他回：“那下次學姐看比賽，要是我有上場，我爭取踢個好球，讓金雪姐也覺得厲害。”
“肯定會的！”邱錦書發來個加油的表情包，“去年你踢進扳平球的時候，我跟雪雪說‘你看，這就是我認識的那個弟弟’，她還說要不是隔著屏幕，都想給你鼓掌。”她頓了頓，又發了句，“對了，我們下周要進錄音棚錄新歌，雪雪說要是錄得順利，就請我吃炸雞——說不定到時候，我還能跟你視頻，讓你看看韓國的炸雞跟兩年前那家是不是一個味道。”
紀風的心像被什麼東西輕輕撞了一下，軟乎乎的。他回：“好啊，到時候我跟你說巴薩食堂的炸雞怎麼樣，看看誰的更好吃。”
兩人就這麼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從邱錦書練舞時被金雪調侃“動作太僵硬像機器人”，到紀風在訓練時被皮克開玩笑“年輕人彆總盯著手機笑”；從韓國練習室樓下的便利店，到巴薩宿舍附近的麵包店。不知不覺，手機屏幕上的時間已經跳到了淩晨一點。
“不行啦，雪雪催我睡覺了，明天還要早起練和聲。”邱錦書發來張床頭的照片，台燈亮著暖黃的光，旁邊還放著本翻開的舞蹈筆記，“我在公司附近租的公寓，離練習室很近，你放心。”她頓了頓，又補了句，“小風，明天比賽彆緊張，不管能不能上場，你能站在諾坎普的大名單裡，就已經超棒了。我會跟雪雪一起，在練舞間隙刷你的比賽新聞。”
紀風看著消息，心裡像揣了顆溫溫的糖。他回：“學姐晚安，你也彆太累，練舞間隙多喝點水。明天我肯定好好踢，不讓你和金雪姐失望。”
過了幾分鐘，邱錦書發來句“晚安，明天加油”，還加了個星星的表情。紀風盯著那個表情看了好一會兒，才小心翼翼地把聊天記錄往上翻，從第一句看到最後一句，連她發的每個表情包都沒放過。
窗外的月光灑進宿舍，落在書桌上的巴薩球衣上。紀風摸了摸球衣的紅藍條紋，心裡悄悄想：明天一定要好好表現，就算是替補上場，也要踢出能讓學姐和金雪姐笑著鼓掌的樣子——說不定以後，還能真的跟她一起，吃一次韓國的炸雞呢。
紀風正盯著手機屏幕上邱錦書發來的星星表情傻笑，指尖還沒來得及點下“已讀”，後腦勺突然被一個軟乎乎的東西砸中——是鬆本抱著枕頭坐起身，頭發睡得亂糟糟，眼睛還半眯著，嘴裡嘟囔：“都幾點了還看手機？笑這麼傻，是撿到錢了？”
紀風手忙腳亂把手機按在枕頭下，耳尖瞬間熱了，抓起旁邊的玩偶砸回去：“你才撿到錢！被尿憋醒就來搗亂，幼不幼稚？”玩偶沒砸中鬆本，反而掉在地上，滾到了床底。鬆本笑著爬下床撿玩偶，路過紀風床邊時，故意伸手去夠他枕頭下的手機：“肯定是跟誰聊天呢，剛才我醒的時候就看見你對著屏幕笑，是不是……”話還沒說完，紀風就伸手推他的腰，兩人鬨作一團，床板發出輕微的“吱呀”聲，連桌上的水杯都晃了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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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utain！vousdeuxfaitesoia？該死！你們倆在乾什麼？）”隔壁牆突然傳來盧卡斯的吼聲，帶著剛被吵醒的沙啞，還夾雜著法語特有的急促，“deainondoitaeraucapnouasixheures！sivousntinuez，jejettevoscafere！明天六點就要去諾坎普！再鬨我就把你們的球鞋扔出窗外！）”
房間裡瞬間安靜下來。紀風和鬆本對視一眼，都忍不住憋笑——盧卡斯是法國裔，一著急就會蹦出母語，上次樸俊宇半夜翻身動靜大了點，他也是這麼吼的，最後還真把樸俊宇的訓練襪扔到了走廊。鬆本趕緊爬回自己的床，拉上被子隻露個腦袋，用蹩腳的法語回了句：“desoe，ucas！ondortaintenant！對不起盧卡斯！我們現在就睡！）”
紀風也悄悄把手機揣進睡衣口袋，躺回床上，耳朵還在發燙。黑暗裡，他能聽見鬆本努力憋笑的悶哼聲，還有隔壁盧卡斯翻被子的動靜。他摸了摸口袋裡的手機，想起邱錦書最後發來的“明天加油”，嘴角又忍不住往上揚——剛才的打鬨、盧卡斯的法語怒吼，好像都成了這夜晚裡，藏著甜意的小插曲。
“趕緊睡，”鬆本的聲音從被子裡傳出來，帶著點困意，“不然明天盧卡斯真把你那新ercuria扔了，有你哭的。”紀風“嗯”了一聲，閉上眼睛，腦海裡卻悄悄浮現出明天的場景：諾坎普的草坪，紅藍相間的球衣，還有……或許能讓學姐笑著鼓掌的表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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