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皇已經想到了處理這件事情的辦法，人類文明夾在秩序和混沌的敵對間，最好的辦法就是什麼都不做。
如果做不到，那就儘量少做，稍微向秩序的一方偏向。
畢竟秩序是文明存在的基礎，儘管混沌同樣也能形成文明，但那樣的文明至少他們是無法接受的。
正是因此，玄皇才做出這個決定。
既然張恩是被選中的人，那就將他推出去，推到和世界吞噬者作戰的第一線好了。
正如所有的史詩故事一樣，當主角卷入命運的洪流後，總是會遇到各種各樣的艱難險阻，各種各樣的奇遇機緣。
想來當張恩踏上戰場的時候，便會遇到相似的場景。
到了那時候，所有的事情都將交給命運而決斷，他們將成為這場宏大故事中的一個無關緊要的配角、文字。
‘替死印記’的存在，是因為職責，畢竟張恩還是人類的一員。
不過這件事情，還是要和秦明月單獨說說。
“所以說，秦明月也該來了吧？”
想到這裡，玄皇不由感到頭疼。
秦明月可是一個很護短的人，便是這件事對方同意了，也不會這麼輕鬆的揭過去。
想一想，就麻煩啊。
他明明是一個怕麻煩的人，怎麼就要遇到這種麻煩事情呢？
四周時空在這一刻抽離，秦明月的身影出現在玄皇麵前。
“玄皇前輩，解釋一下唄。”
“小秦，這件事情你們校長應該說過了吧？”
“但張恩是我徒孫，他也是人類的一員。”
“我知道這一點，可卷入兩個更高位者的爭鬥中對我們來說不是一件好事。”
“但我們的存在本身，不就已經卷入戰爭了嗎？”
“小秦，不要混淆了概念。”
玄皇搖頭，沒有在這個問題上過多糾纏，
秩序和混沌的戰爭，存在於無儘虛空所有已經誕生、將要誕生、已經毀滅的世界中。
隻不過這些世界和世界中的生命，往往終其一生不會察覺。
因為這是來源於更加抽象、更加宏偉層麵的戰鬥，就好像是兩個文學流派的論戰，創作出來各種包含了自家理念的文學作品。
文學作品就是世界，兩個文學流派就是秩序和混沌。
他們的戰爭不會將書籍毀滅，不會對作品的具體內容和走向肆意更改，隻是通過作品闡述自己的理念。
在這種情況下，所有世界確實卷入了戰爭，但又沒有卷入戰爭。
所以玄皇才不想在這種問題上糾纏，實在是沒什麼意義。
“你要明白，這是我們所有人共同的決定。
張恩依然是我們的一員，我們依然會給他提供我們能夠提供的庇護和資源、知識。
我們不會阻止他回來，也不會阻止他在【忒修斯之船】求學。
但是命運洪流之下，我們隻能做該做的事情。”
玄皇這樣說著，腦海中忽然冒出一個想法。
現在秦明月和他的對話，以及他對張恩的安排，會不會就是命運推動的結果。
而他這個突然出現的想法，會不會也是命運的結果呢？
按理來說，玄皇這個層級的人不應該陷入這種無聊又無意義的命運迷因中。
但來自更高位者的信息，讓他的心亂了。
“好了小秦，你想要給張恩要些什麼補償，可以說出來了。
但不要太誇張，你知道那不合理。”
將腦海裡這點想法泯滅後，玄皇沒有了和秦明月繼續糾纏下去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