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克的聲音都有些沙啞了,整個人的神情變得有些猙獰,但是,他卻完全不在意。此時此刻的杜克,心神全被眼前那奇妙的陣勢演化給吸引,忘了所有的一切。時間就這麼不知不覺地過去,杜克的狀況也越來越糟,整個人都已進入了一種似癲似狂的癡迷裡。
如果此刻安格斯或赫爾曼在這裡,一定會大吃一驚,因為,杜克的這種狀況,非常的不妙,那是走火入魔的征兆。
杜克如此,與他一起進入的新咕嚕小隊的成員,此時此刻,也遭到了與他同樣的命運。
裡奇是第二個進入的,他立刻也發現自己變成了沙特藍斯棋盤中的一枚棋子。之後,他也發覺了這黑白格子中的奧妙,竟然是在演繹著一個極其複雜和玄妙的陣勢。做為白天使的傳承者,裡奇本是個對魔法有著無比癡迷的魔癡,突然發現這樣神奇的所在,自然是驚喜若狂。
於是,他也全身心地沉浸在了對這玄妙陣勢的演練中,不可自拔。之後一起進入的狄奧斯,萊特以及亞力士和道格拉斯四人,在進入的刹那,也有了同樣的遭遇。
而且,他們雖然是一起進入的,但是,出現的時候卻是每個人都處於了不同的沙特藍斯棋局裡,沒有任何一個人能經得住這種誘惑,對於玄妙的魔法陣勢演練,每一個法師都有著一種發自內心的執著和癡迷。
更何況,這是能讓他們這些聖階強者都產生興趣,讓他們不可自拔的魔法陣勢,那完全就是蘊含了許多天地至理,宇宙奧秘的真帝。
所以,無論是杜克還是裡奇,或是狄奧斯和道格拉斯亞力士,在明白了眼前這黑白格子的玄妙後,無一例外地癡迷了進去。
不僅如此,修為越高,領悟力越強,對此的沉迷更深,完全似癲似狂了一樣。大陸來的這些人如此,亞瑟和他一起進入的那些魔族之人也是這樣,此時此刻的亞瑟,在另一個沙特藍斯棋局裡,狀若瘋狂。
他眼眸裡全是血絲,甚至嘴角都滲出了鮮血,可他仍是如癡如醉,就這麼死死地瞪著眼前的陣勢,不斷地在演化著。
“不,不應該這樣,應該是那樣!……”
杜克的聲音已變得無比的乾澀和嘶啞,甚至說話變得有些語無倫次。
“噗……”
杜克猛地噴出了一口鮮血,整個人也是搖搖欲墜。這些陣勢的演化實在是太複雜,也太玄妙,縱然是以杜克的修為和智慧,卻也是耗儘了他所有的心力,杜克已是有些支撐不住了。
鮮血噴出,染紅了他的衣襟,杜克整個人變得狼狽之極。
但是,就在這個時候,突然一股清涼的感覺,陡地從杜克胸口傳來,讓他整個人如同是暴曬在烈日下的旅者,猛然喝了一瓢甘霖,混沌的意識,刹那有了清醒。
“啊……”
杜克悶哼一聲,原本似癲似狂的神情,猛然一僵。
“我這是怎麼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望望四周,再看看自己,杜克的臉色變得難看無比,“天啊,怎麼好象是著魔了一樣,我這是怎麼了?”
杜克終於意識到了自己的不對勁,心中想著,杜克的手卻是摸到了胸口,此時此刻,胸口那團清涼仍在絲絲地滋潤著杜克,讓杜克的心漸漸的冷靜了下來。
“神之碎片,是神之碎片救了我!”
杜克的眉毛微微地挑起,神情變得有些難以喻意。胸口發出清涼的東西,正是溶合了五塊神之碎片的那個掛墜。正是因為自己剛才噴出了一口鮮血,似是觸動了它,這才讓它產生了某種反應,從而把自己從那種癲狂的狀態中喚醒。
明白了眼前的狀況,杜克的心中卻是打了個寒戰,望向四周那些黑白格子的眼神也有些不同了。這個沙特藍斯的棋局,那裡是什麼神指示的神跡,完全就是個神布下的陷井。杜克自然知道,沙特藍斯棋局,是一個無比玄妙的遊戲。
傳說中,當年這個棋類遊戲在西瓦帝國剛剛出現的時候,還發生過一件非常有趣的事。那一代的西瓦帝國的大帝是個喜愛玩樂的主,他的臣下為了討好他,給他弄來了許多西奇古怪的東西,從而讓他整天沉迷於玩樂,不理朝政,卻是讓整個帝國荒淫一片。
有位大師為了勸告這位大帝,就拿了這沙特藍斯棋局遊戲,讓西瓦大帝玩。
西瓦大帝很快就喜歡上了這種遊戲,為了顯示他的英明,他就對那位大師說,你給我帶來了這樣好玩的東西,我要獎賞你,隻要你提出條件,我一定都能滿足你。
那位大師隻是微笑著道,我不要什麼獎賞,隻要大帝您在今年麥子收獲的時候,賞給我一些麥子就行,而且,我要的也不多,隻要您賞的麥子,擺滿這沙特藍斯棋盤的六十四格。
隻是有一個條件,那就是第一格一粒,第二格二粒,第三格四粒,依次類推,後一格是前一格的倍數就行。
當時的西瓦大帝不以為意,立刻答應了這個條件。
但是,當那一年的麥子收上來,西瓦大帝準備實現他的諾言時,才知道他根本辦不到。因為,按那位大師的說法,當麥子按那個倍數的條件去放格子,最後一格的數量,完全是個天文數字,甚至用麥子的重量來換算,能達到數百萬噸。
這根本是個不可能的賞賜。
其實,這一個傳說,正是說明了沙特藍斯棋局的玄妙。如果推演到陣勢上來,也是同樣的道理。這也就是說,要想從這沙特藍斯棋局中領悟它的全部變化,到了後麵那就是一個天文級的恐怖,就算是真正的神,他也是無法完全推演出來的。
所以,沉浸入這棋局的陣勢推演,那完全就是自尋死路。
這不是神的陷井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