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頭倒是好一些,雖然也被撞得摔了出去,但一個骨碌又爬了起來,一手中多了一把桃木劍,抬手就往那道同樣撞得七葷八素的綠光劈了過去。
鐺地一聲,丫頭手中桃木劍被震得脫了手,飛了出去,不知道掉在了哪裡。那團綠光晃了幾晃後,黯淡了一些。
丫頭和老道士二人這才看清這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隻見綠光之內竟是一個半大的小夥子。
隻是,長相有些怪異。
老道士瞧著這小夥子,忽然想起了什麼,大喊道:“竹妖?啊,不對,不對,竹仙?”他話音剛落,一大團黑影突然從後躥出,整個撲到了那團綠光之上。
那團綠光就好像一個泡泡一般,噗地一聲,就破了。裡麵那個半大小夥子一下子就被壓到了地上,動彈不得。
一隻通體黑色的大物,瞪著兩隻金黃的眼睛,死死盯著那個小夥子。
“媽呀,狼!”老道士瞧著眼前這頭突然出現的大物,驚得大喊起來。
丫頭趁著這大家夥盯著那個長相怪異的小夥子,慢慢挪著腳步,來到了老道士的旁邊,拉起他,就要跑。
隻是,她還沒動,那大家夥,卻突然抬了頭,看向了兩人。
那雙金黃眼睛裡透出來的冷漠,讓人心生寒意,不敢妄動。
“狼大仙,我們什麼都沒看到,你抓你的竹妖,我們這就走!這就走!”老道士一邊彎腰賠禮,一邊企圖帶著小丫頭溜走。
“它叫大黑!”一個男孩的聲音突然響起,讓兩人都愣了一下。
老道士和丫頭抬頭看去,這才看到那‘狼大仙’的背上,竟然還坐著一個人。準確的說,是一個小男孩。
“你剛說什麼?”丫頭看著男孩,有些好奇,有些警惕。
男孩看著丫頭,眼睛裡同樣充滿了好奇:“它不是狼,它叫大黑。”
“你的意思是,它是一條狗?”丫頭琢磨了一下後,看了一眼那壯碩無比的大黑,有些不敢相信地問道。
男孩點頭。
隻是,他身下的大黑卻從鼻子裡哼了一聲,似乎在表示不滿。
男孩抬手在大黑脖子裡拍了兩下後,看了看丫頭和老道士兩人,猶豫了一下後,問:“你們怎麼會在這裡?”
丫頭看著男孩,眼中警惕之色不減:“那你怎麼會在這裡?”
男孩愣了一下後,抬手抓了抓腦袋,訕訕回答:“我也不知道。”
這時,老道士插進話來:“我們還要趕路,就不打擾你們了,告辭。”說罷,拉著丫頭,扭身就要走。
隻是,這腳步剛邁出去,就又停了下來。
他轉過頭,看著那條大黑狗,神色忽然變得嚴肅,微微皺著眉頭,似乎在沉思什麼。
“怎麼了?”丫頭見他說要走又不動,疑惑地問道。
老道士沒作聲,盯著大黑看了好一會後,又將目光投向了它背上的那個男孩。目光複雜地打量了一會後,忽然感歎了一句:“時間真是快啊!”
“你瞎感慨什麼呢?還走不走?”丫頭看了一眼那大黑,有些不安地催促了一句。
雖然她們沒交手,但是僅從那頭狗妖剛才撲那隻竹妖那一下,她就能基本判斷出來,如果動手,她們毫無勝算。
當然,逃也是逃得掉的。老道士雖然本事不濟,但那些旁門左道的東西不少,保命應該還是沒問題的。
隻不過,外麵是不是還有人守著,她們現在也不知道。萬一,之前那個人還在外麵守著,她們這一逃,可就很容易是腹背受敵了。
所以,和這狗妖能不起衝突就最好不起衝突。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誰也不影響誰。
所以,見此刻這頭狗妖似乎沒有什麼要跟他們過不去的打算,丫頭隻想趁著這機會趕緊走。可老道士卻不知道突然是怎麼了,盯著這頭狗妖還有那個小男孩,在這傷春悲秋,感慨時間飛逝了。
丫頭狠狠在心頭罵了兩句後,見老道士還不動,剛準備強行拉他走的時候,卻聽得老道士忽然朝著男孩子說道:“你是不是叫王牧安?”
男孩,也就是王牧安,一愣,看著老道士,疑惑道:“您怎麼知道?”
老道士微微一笑,道:“因為你這名字,是我取的!”
王牧安男孩愣愣地盯著老道士看了一會後,忽然翻身從大黑身上滑了下來,往前走了兩步,到了老道士跟前,先是彎腰行了一個晚輩禮,然後滿懷期待地問道:“那老先生您是不是認識我父母?”
老道士笑著點點頭。
王牧安眼中頓時亮了起來:“那您知不知道我父母現在在何處?”
老道士看著他眼中的期待之色,眼中有一抹不忍之色一閃而過,緊接著,笑眯眯地回答:“當然知道。”
王牧安頓時激動起來,也顧不得是否唐突了,上前一把抓住老道士的手,就追問道:“他們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