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老道士的口中,得知了大概事情發展後,王牧安並未如丫頭那般懷疑老道士,隻是擔心大黑。
屋外時不時有轟隆聲響傳來,王牧安在二樓樓梯口盤桓了一陣後,還是放心不下,想出去看看。
老道士看了看這二樓,也已經沒什麼油水可以撈了,便帶著二人下了樓。
三人剛走出竹樓,就看到了半空中一青一黑兩團光芒猛地撞在一處,轟地一聲巨響後,一道黑色身影倒飛了出去,掉到了下方竹林之中。
半空中,隻剩下了那個年輕男子,一身白衣早已破破爛爛,血跡斑斑。
王牧安一見大黑掉進了竹林,頓時慌了,什麼都沒多想,拔腿就要往竹林那邊衝。
老道士卻是眼疾手快,一把抓住王牧安,然後拉起丫頭,就離開了竹樓,趁著還在半空中的那個年輕男子沒反應過來,一頭紮進了竹林之中。
他們三人剛進竹林,那個在半空中一動不動地年輕男子卻是忽然身子一晃,而後一頭倒栽了下來。
砰地一聲悶響,年輕男子摔倒在竹樓前的草地上,抽搐了兩下後,就沒了動靜,像是死了一樣。
衝進竹林中的老道士並沒有馬上去找大黑,發現這情況後,又在原地等了一會,見那年輕男子始終沒有再起身後,吩咐丫頭看著王牧安,彆亂跑,然後自己一人悄悄出了竹林,朝著那個年輕男子躡手躡腳地摸去。
王牧安著急大黑,可這竹林廣袤,要靠王牧安自己,想要找到現在不知摔落在何處的大黑,基本上是不可能的。所以,略微冷靜下來後的王牧安,也隻能乖乖在原地等著。
老道士摸到那年輕男子身旁後,先往其身上貼了七八丈符籙,這才放心地蹲下身來,開始在他身上翻找起來。
很快,老道士就從這年輕男子身上翻出了不少東西,一個荷包,一根竹蕭,一塊玉佩,還有一本有些殘破的書。
老道士看都沒多看,就將這些東西都收了起來,然後扭身就走。
竹林裡,站在王牧安身旁的丫頭,看著這一幕,微微有些臉紅。反倒是王牧安,神色頗為平靜。
實際上,跟著大黑四處奔逃的這三個月時間裡,這種事,他自己都做過不少次。
隻不過,與老道士相比,他和大黑的運氣要差很多。除了這個秘境的線索之外,他們從來沒找到什麼值錢的東西。
老道士回來之後,王牧安就忍不住催促道:“我們快點去找大黑吧!”
老道士這回沒拒絕,拿了一張符籙出來,雙指一撚,符籙無火自燃。燒儘之後,那些灰燼沒有掉落在地,而是飄了起來。
老道士帶著二人跟著這些灰燼,朝著竹林深處走去。
沒多久,三人就找到了盤坐在地上,正在療傷的大黑。隻是,大黑的情況,有些淒慘。右肩上,兩個血洞,前後透亮。左手整個小臂更是血肉模糊,不少地方,更是直接露出了森森白骨。
不過,幸運的是,大黑雖然看著傷勢頗重,但似乎性命並無大礙。
但,王牧安看著盤坐在那裡的大黑,卻有些呆愣。
他跟著大黑這三個月左右時間裡,從未見過大黑的人身模樣。此刻看著這個陌生的男人,雖然心中有強烈的熟悉感,卻依然還是有一種讓他一時無法上前的怪異感覺。
大黑察覺到了動靜,睜開了眼睛。看到他們後,剛要說話,一張嘴,話未說出口,鮮血先噴了出來。
一見這情況,王牧安心裡那點怪異頓時煙消雲散,隻剩下了焦急,慌忙衝上前,蹲在他身旁,不安地問:“你怎麼樣?”一邊說,一邊拿出那個裝有雲芝散的瓶子,趕緊給大黑的傷口上藥。
大黑也沒拒絕,安靜地看著王牧安給他上完藥後,才吃力地抬起右手,一臉欣慰地在王牧安的頭上摸了摸。
王牧安看著他那麵若金紙一般的臉色,無比心疼。
一旁的老道士,也摸了一個丹丸出來,遞過來的時候,說道:“沒雲芝散那麼靈,不過對於內傷還是有一定療效的!”
大黑接過來吞下後,開始閉目療傷。
大概過了一炷香時間後,他再次睜開了眼睛。雖然,那麼重的傷勢不可能一下子痊愈,但他本身修為深厚,再加上雲芝散和老道士給的丹藥,此刻說話行動已是無礙了。
他看向老道士,問:“那蛇妖怎麼樣了?”
老道士回答:“還活著,不過短時間內應該是動不成了!”
大黑從身上扯了一塊布下來,在王牧安的幫助下,小心翼翼地將左手給包紮了起來,站起身後,朝著老道士又說道:“這裡除了這頭蛇妖之外,應該沒有什麼其他危險了。不過,現在外麵什麼情況不清楚,那頭竹妖也不知去了何處,難保待會兒不會有人再進來這裡,我現在這個情況,一時半會是不可能再動手了,所以,接下去得靠你了!”
老道士苦了個臉,道:“我的情況,你又不是不知道!逃命還行,要是硬抗,肯定是不行的。要不這樣,我們現在就離開這裡,我保證把你們安全送出七裡林,然後我們就各奔東西,怎麼樣?”
大黑卻哼了一聲,這意思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