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牧安剛跑開沒多久,就有兩個身影先後出現在那條凶蛇的屍體旁邊。
兩人看到這一地的碎肉和腥臭血液,還有凶蛇已經不再動彈的巨大屍體,頓時皺起了眉頭,神色也凝重起來。
其中一人,一襲黑袍,正是清涼峰的池長老。
另一人,一襲月白色長袍,身姿挺拔,腰間掛著一柄小巧玉劍。
池長老見到這位腰懸小巧玉劍的中年男人後,立即拱手行禮,道:“見過徐峰主。”
徐長客,青靈七峰之一光明峰峰主。
“池長老客氣了。”徐長客一邊說,一邊抬手示意池長老無需多禮,而後轉頭看著那條凶蛇的粗壯屍體,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池長老搖搖頭,表示不知。
徐長客見後,上前兩步,仔細察看了一下那條凶蛇腦袋被炸碎後留下的斷口處。斷口處,依然還有血液漸漸滲出,尚未完全凝固。
徐長客忽然伸手,從那斷口處的血肉中,拔出了一塊黑色的東西。
他湊到眼前看了一會後,轉過身將這東西,遞給了池長老:“池長老可認得這東西?”
池長老接過後,仔細瞧了一會後,忽然臉上露出驚訝之色:“看著像是南海洲那邊的東西?”
徐長客點點頭:“確實像。”
池長老忽然色變:“莫不是門中混進了南海洲那邊的奸細不成?”
徐長客並未立即接話,抿著嘴,轉頭打量起四周,片刻後,道:“那個人的實力應該不高,否則,對付這畜生,不至於用出這種東西來。我估計,這人應該也受了不輕的傷,我們分頭行動,四處找找。”
兩人很快就行動起來。
沒多久,徐長客就找到了之前王牧安摔的那個位置,也看到了地麵草叢上留下的鮮血。
徐長客四處觀察了一會後,很快就又找到了王牧安離開時留下的痕跡。
“池長老,這裡。”徐長客喊了一聲。
池長老立即出現在旁邊,徐長客指著那點痕跡,道:“人朝著那邊去了。”
池長老聽後,立即說道:“我去看看。”
徐長客點點頭:“一起。”
兩人順著痕跡,沒過多久,就找到了摔倒在灌木叢中,昏死過去的王牧安。
徐長客看到王牧安的時候,不由得怔了一下。以他的實力,一眼就能看出,眼前這孩子身上穿的是一件法袍。
不過,更讓他覺得意外的是,這孩子,隻是個普通人。
一個普通孩子,身上既有法袍,又有爆靈珠這等十分稀少的東西,這顯然不普通。
一個不普通的普通孩子,突然出現在這深山之中,又弄死了一條起碼活了三百年的大蛇,這事情,怎麼想都讓人覺得疑點重重。
池長老也看出了王牧安身上那件法袍。他抬手甩出一道勁風,落到了王牧安身上,巧妙地將其翻了個身,使其露出了麵容。
不過,臉上沾了不少臟東西的王牧安,並未能讓池長老一眼就認出來。
隻是,腰間隱露的那塊木牌,很快就讓池長老留意到了。
他眉頭一皺,嘀咕出聲:“是他?”
徐長客聽到聲音,轉頭看向池長老,問:“你認識?”
池長老點點頭:“大半個月前,張長老突然回門,帶了一個孩子來,說是那個三清觀道士秦三翁送來的。”
“秦三翁?”徐長客皺起眉頭,沉默了一會後,問:“這事我怎麼沒聽說?”
“那兩天,你應該正好不在門中。張長老把孩子送來後,就立馬走了,掌門讓林師侄把這孩子送到了我這裡,說是現在清涼峰待上三年再說,後來也沒再問起過。”池長老說道。
徐長客聽後,沉吟了好一會,最後說道:“這樣吧,既然是你那的人,那你先把人帶回去。其餘的,等我將此事去跟掌門稟報了再說。”
池長老點點頭:“那就有勞徐峰主了。”
“池長老客氣。”徐長客說完,率先離開。
池長老盯著地上昏死過去的王牧安看了一會後,彎腰將其一把提起,而後也離開了這裡。
……
……
王牧安這一昏睡,就是一天一夜。
醒來時,睜眼看到熟悉的房間,不由得愣住了。昏迷之前的那場生死大戰,很快就在腦袋裡鮮活起來。
雖然僥幸死裡逃生,可是,王牧安卻絲毫都開心不起來。
他身上衣物,已經被人換了一身了,那件法袍不知去向。更關鍵的是,他脖子裡掛著的荷包也不見了。
隻剩下那塊爺爺給他的玉佩。
玉佩還在,讓他微微鬆了口氣。可是,法袍不見了,倒也不是很重要,但荷包是大黑留給他的,現在沒了,又該如何是好?
再者,荷包和法袍,放在山上,也是價值不菲的貴重東西。
這跟當時他與那位掌門所說的身世不符,現在荷包和法袍被人拿走,若是回頭有人拿著這兩樣東西來質問他是如何來的,他又該如何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