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牧安拿著紅玉葫蘆,心裡琢磨著大師兄當時知不知道那連師叔送的盒子裡裝的是一件方寸物。
若是不知道,那他是不是該跟大師兄去說一聲,然後聽聽他的意見。
畢竟,這麼貴重的東西,他拿著著實感覺有些燙手。
一旁的霍英似乎看出了他心中想法,翻了個白眼,道:“你就安心收下吧。那連師叔這些年負責萬寶閣,手裡麵的好東西多著呢!你不用覺得不好意思。再說了,那萬寶閣的收益本來就有我們光明峰一份,你就安心拿著吧!”說著,霍英又好奇起這紅玉葫蘆來,問:“這是個什麼好東西?不會是方寸物吧?我之前聽人說,萬寶閣好像是收了一件方寸物,不會就是這葫蘆吧?”
王牧安有些不好意思地回答:“是一件方尺物。”
“方尺物?!”霍英驚得瞪大了眼睛,一把從王牧安手裡搶過那紅玉葫蘆,查看了一下後,卻又一撇嘴,道:“也就不到兩尺見方的空間,有點小。這在方尺物裡,也算是小的了!”說著,又砸吧兩下嘴,道:“不過,這樣子是真好看。”
王牧安想了一下,道:“你喜歡的話,就送你吧!你知道,我有這個!”王牧安拍了拍胸口,那裡掛著一個荷包。
霍英自然是知道這事的。
不過,他卻一把將紅玉葫蘆塞回了王牧安手裡,道:“君子不奪人所好!再說了,哪有師兄拿師弟東西的。對了,你那禮物,我還沒準備好!說好三天哈!”
王牧安笑了起來,道:“其實師兄你真不用準備什麼禮物!”
霍英擺手:“不行!君子一言駟馬難追。而且,大師兄都送了你那麼多東西了,我這個二師兄怎麼著,也得送一回才行!否則,這以後傳出去,我這二師兄豈不是要被人笑話!”
“那師兄就隨便準備一樣東西就好。”王牧安看著他,笑著說道。
霍英忽然認真起來:“這怎麼能行。我雖然不比大師兄,但頭一回送你東西,怎麼能隨便!行了,這事你就彆管了,總之等著驚喜就行了!”
王牧安見他如此認真,便也不再勸,笑著點頭:“行。”
說完這些不太重要的事情後,王牧安就提起了有關於馭劍之術的一些問題。
霍英一一作答,十分認真。
王牧安認真聽講,有些不能一下子明白過來的地方,還拿出紙筆,做了記錄。
說起來,王牧安到這光明峰兩年多時間,大部分時間其實都是霍英在傳授他有關於修行的知識,包括遇到問題時的指點。
反倒是作為師父的徐長客,倒是在他修行一事,顯得不那麼儘心。
不過,王牧安明白,這種放任,並非是不關心,而是不想給太多的壓力。當然也有幾分‘生死有命富貴在天’的灑脫。
但,用霍英的話來說,師父他就是懶!
問題問完之後,王牧安稍微又待了一會後,就從霍英那裡離開了。回自己院子路上,忽然遇到了之前他去找霍英時在霍英院子門口遇到的那個天啟峰弟子。
王牧安並不知他姓名,看到他後,便禮貌性地笑著點了點頭,而後就準備走開。
不料,這天啟峰弟子,卻忽然攔住了王牧安。
那不太和善的目光,在王牧安身上上下一打量,瞧見王牧安腰間掛著的那個紅玉葫蘆後,目光略微頓了頓。
“你就是那個王牧安吧?”對方語氣冷淡,而且還有些高傲。
王牧安微微蹙了一下眉頭,心頭有些不悅,但出於禮貌,還是點了點頭,然後開口問他:“您是?”
“天啟峰高峰,你可以叫我高師兄!”高峰神情倨傲,看著王牧安的眼神裡,明顯有鄙夷之色。
王牧安假裝沒看到,儘量平靜地喊了他一聲高師兄,然後問:“高師兄有什麼事?”
“霍英送人的那些字,都是你寫的?”高峰問道。
王牧安忽然從這高峰身上覺出了一絲敵意,遲疑了一下後,還是點頭回答:“是的。有什麼問題嗎?”
高峰忽然眯起眼睛,質問:“你覺得你的字寫得很好嗎?”
王牧安皺眉,想了一下後,道:“高師兄有什麼話請直說。”
“好!”高峰冷笑了一聲:“老子就是看你不爽!會寫幾個字了不起?顯擺什麼?天天送這個,送那個!這青靈門內,不會寫字的能找出幾個來?那麼多長老師兄,哪一個的字寫得不比你的好,你有見他們跟你一樣,天天拿著自己寫的字到處顯擺嗎?”
王牧安雖然想不明白,自己寫的字到底是怎麼惹到這位高師兄了,但大概猜到,應該是霍英到處把自己寫的字送人,讓有些人不爽了。
他想了一下後,與這位高師兄說道:“高師兄,首先,我並沒有顯擺之意,也從不覺得自己的字寫得很好。其次,這些字並非是我送出去的。最後,字是我寫的,好與壞,送給誰,其實好像都跟高師兄你沒什麼關係吧?我不明白,高師兄如此氣勢洶洶地質問於我,是出於什麼立場?”
高峰大概是沒料到王牧安會突然說出這一長串話來反駁他,當即愣了愣。回過神來後,頓時大為光火。尤其是最後一句‘什麼立場’這四個字,完全刺激到了他。高峰盯著王牧安,咬牙切齒地罵道:“你一個不知道哪裡來的野種,也好意思來跟我談立場!”
“高師兄,請你謹慎言辭!”王牧安臉色頓時寒了下來,盯著高峰的目光裡,已經開始有了暴戾的情緒。
入門這兩年多時間裡,他不在乎很多東西,包括哪些閒言碎語。可,唯獨一件事,不能容忍。那就是,這位高師兄剛剛說的話!
當初,他什麼都不會,就敢為了這個詞,跟已經入門有一段時間的外門弟子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