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白發作為明德堂的堂主,用門規來約束門中弟子,引導他們走在正確道路上,是他應負責任,隻是這幾年因為當初誰來繼位掌門一事,他不便對門中事務插手太多。這也是這幾年天啟峰弟子越來越沒規矩的一個原因。
如此出了這事,於餘白發來說,卻是一個契機。正好,趁著這次機會,好好整頓一下門風,尤其是天啟峰這上上下下,也該煞一煞威風了。
這就是他為什麼察覺到了,卻沒有出手阻攔的原因。
這時,徐長客說話了。他隻朝著沈平峰問了一句話:“掌門師兄平時就是這麼治下的嗎?”
沈平峰臉色更加難看,沉默了一會後,轉頭朝著於長老沉聲斥道:“於長老,你身為長老,卻口出不遜,實在不該。”
“掌門您……”於長老看著沈平峰,驚怒不已。
沈平峰有些不耐地一揮手:“行了!你那徒弟之所以會有今天這個下場,你這個做師父的,也是難辭其咎!贈字一事,本是拉近同門情誼之事,你那徒弟無端地去找人算賬,事出無由,這是第一錯!身為師兄,本該愛護師弟,卻對師弟口出不遜,這是第二錯!你這個做師父的,明知自己徒弟有錯,卻不加以管教,還要在這裡胡攪蠻纏,顛倒是非,這是第三錯!”說到這裡,沈平峰眼睛一眯,沉聲喝問:“於卿,你知錯了嗎?”
於長老看看沈平峰,再看看那個徐長客,心中已知,此事已經到此為止了,深吸一口氣,壓下心底不忿之後,低頭道:“老夫知錯,任掌門責罰!”
沈平峰看著他,略微平複了一下心情後,歎聲道:“責罰就不必了,此事就到此為止吧。你回吧!”
於長老對著沈平峰躬身行禮之後,盯了徐長客一眼,就轉身出去了。
他一走,徐長客就朝著沈平峰躬身作揖,道:“剛才我不該動手,還請師兄責罰!”
沈平峰看著他彎著腰低著頭道歉的樣子,臉上神色複雜,片刻後,上前扶起他,道:“此事確實是於長老和高峰他們有錯在先。不過,你也行事衝動,再怎麼說,這於卿也是天啟峰的長老,打臉這事,有些過了。”
“師兄教訓的是,我以後會注意。”徐長客連忙說道。
沈平峰點點頭,看了他一會後,又問:“牧安真的受傷很重?”
徐長客一聽這個,臉上頓時露出了擔憂之色,點頭道:“確實很重。他本是剛剛破境,現在……”說著,搖搖頭,歎了一聲:“搞不好,要跌境了!”
沈平峰皺起眉頭:“這麼嚴重?”
徐長客苦笑一聲,道:“這小子平時看著好像什麼都好說,實際上骨子裡卻是個不管不顧的性子。以他的實力,本該是在高峰手下撐不過三招的,最終會有這樣的結局,是因為他用了爆靈珠。而且,為了保證爆靈珠能炸到高峰,他應該是等到近身之後才出手的。爆靈珠的威力,您也應該清楚,這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啊!”說著,徐長客又是長歎一聲,接著又道:“師兄若是沒什麼其他事的話,我就先回去了,牧安那裡,現在就霍英守著,我不放心。”
沈平峰點點頭,任由著徐長客離開了。
徐長客剛走,沈平峰看著門口的方向,卻問了一句:“你說,徐師弟他說的是真的嗎?”
餘白發走上前,道:“是真是假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今天這事,徐師弟他是真的占理。當然,可能最後行事過激了一些。”
沈平峰神色複雜。
“我有一言,不知當講不當講。”餘白發看了一眼沈平峰,問。
沈平峰收回目光,看向餘白發,道:“師兄儘管說。”
餘白發道:“這六個月以來,我那裡已經收到不下十次有關於天啟峰弟子的一些意見了。大多都是反映天啟峰弟子行事霸道,趾高氣揚。”
沈平峰眉頭一皺,臉色難看:“有這種事?”
餘白發沒說話,隻是看著沈平峰。
兩人沉默了半響過後,沈平峰歎了一聲,道:“這些事,該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師兄不必顧忌我!師兄你是明德堂堂主,掌管門中律法,這些事,本就不該顧慮我。”
“行。我明白了。”餘白發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