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角控製不住地揚起,
最終化作一個無聲卻無比燦爛的笑容。
啟蒙之書,智取成功!
他深吸一口氣,翻開了第一頁。
“人之初,性本善。
性相近,習相遠…”
幾乎在目光接觸文字的瞬間,
超頻大腦悍然啟動!
視覺信號以超越常人數倍的速度被捕捉、轉化。
一座宏偉的“記憶宮殿”在意念中拔地而起!
廊柱、牆壁、房間……
每一個構件都對應著特定的文字和意象。
“性本善”——宮殿側殿浮現孟子“孺子入井”的生動浮雕,
旁邊懸浮著現代心理學關於嬰兒共情的理論片段。
“習相遠”——回廊壁畫對比著“孟母三遷”與犯罪心理學中環境影響的案例圖譜…
這絕非死記硬背!
這是理解性記憶與知識網絡的瞬間編織!
現代學術對古代經典的考據、義理研究成果,
猶如被激活的隱藏數據庫,
隨著原文展開自動關聯、歸檔。
他翻頁的速度越來越快,
眼神專注得駭人,瞳孔深處仿似有數據流在奔騰。
不過一刻鐘,整本《三字經》連同其擴展知識庫,
已如同呼吸般自然烙印在記憶宮殿最核心的主殿之中。
夜漸深,破屋寒冷刺骨。
蘇惟瑾卻渾不在意,
找來禿頭毛筆和粗糙草紙,
就著微弱月光開始抄寫。
字跡歪扭如蚯蚓,
但這不重要!
重要的是通過書寫強化肌肉記憶,
更重要的是——完成那“三十遍”的懲罰,
並以此為契機,亮出獠牙!
他徹夜未眠,憑借非人的速度、
耐力以及大腦的精確控製,
在天明時分,三十遍抄寫,
一字不差,整齊地摞在身旁。
第二天下午,蘇惟瑾拿著那疊厚厚的抄寫紙,
提前候在書房院子的角落。
日上三竿,張誠才打著哈欠,
被小廝們前呼後擁地踱步過來,
臉上還帶著宿醉的惺忪。
蘇惟瑾瞅準時機,快步上前,
撲通跪下,雙手高高舉起那疊紙:
“少爺,小人奉命,
已將《三字經》抄寫三十遍完畢,
請少爺過目。”
張誠嫌惡地瞥了一眼,
像趕蒼蠅般揮手:
“滾滾滾!抄完了就滾遠點!
拿這鬼畫符來汙本少爺的眼?”
旁邊的小廝們發出哄笑,
張奎更是抱著胳膊,
臉上露出“算你走運”的獰笑。
然而,蘇惟瑾卻不起身,
反而維持著跪姿,頭顱低垂,
用一種清晰無比、
足以讓院內所有人都聽見的語調開始背誦:
“人之初,性本善。
性相近,習相遠。
苟不教,性乃遷。
教之道,貴以專…”
起初,院子裡還有細微的竊笑。
但很快,笑聲消失了。
因為蘇惟瑾的背誦,並非磕巴斷續,
而是如同高山流水,潺潺而下,一氣嗬成!
字正腔圓,抑揚頓挫,毫無滯澀!
“…昔孟母,擇鄰處。
子不學,斷機杼。
竇燕山,有義方。
教五子,名俱揚…”
背誦聲在院子裡清晰地回蕩,
每一個字都像一記無聲的耳光,
抽在張誠和所有看笑話的人臉上。
張誠準備邁開的腿僵在了半空。
周圍小廝們的嘴巴張成了O型,
眼神裡充滿了活見鬼般的驚愕。
張奎臉上的獰笑凝固,
轉而化為徹底的茫然和難以置信。
這……這怎麼可能?!
昨天還是個差點被打死的賤奴,
怎麼一夜之間就能把整本《三字經》
背得如此滾瓜爛熟?!
張誠的小眼睛瞪得溜圓,
肥胖的臉上先是驚愕,
隨即迅速被羞怒取代!
他自己絕對背不出,
看到一個小廝做到了,
那種衝擊感和羞辱感格外強烈!
蘇惟瑾一直流利地背到結尾:
“…勤有功,戲無益。
戒之哉,宜勉力。”
全文終了,他才再次恭敬磕頭,
語氣“誠懇”無比:
“小人愚鈍,僅能死記硬背,
其中深意,遠不及少爺您萬中之一。
若有錯漏,請少爺重重責罰。”
院子裡死寂一片。
張誠指著蘇惟瑾,手指顫抖,
臉色由紅轉青,張了半天嘴,
才從喉嚨裡擠出一句氣急敗壞的怒吼:
“你…你他娘的…
背得快了不起啊?!
老子…老子…”
他想罵卻詞窮,
想打又覺得更加丟份。
最終所有的怒火化作一腳,
狠狠踹在旁邊一個小廝的腿上,遷怒道:
“看什麼看!沒用的東西!
還不給老子滾進去磨墨!
老子今天要讀《大學》!快!”
他氣急敗壞地衝進書房,
把門摔得震天響。
門外,一群小廝噤若寒蟬,
再看向依舊跪在地上、
神色“惶恐”的蘇惟瑾時,
眼神已經完全變了。
驚疑、畏懼、甚至還有一絲難以言喻的忌憚。
蘇惟瑾緩緩站起身,
拍了拍膝蓋上的塵土,
自始至終沒有看任何人一眼,
低著頭,嘴角卻勾起一個冰冷而銳利的弧度。
第一步震懾,完美達成。
他知道,消息很快就會傳開。
不僅會傳到張誠耳中,
更可能會傳到那位同樣望子成龍、
卻對兒子失望透頂的張老爺張承宗耳中……
而這,或許將是他擺脫當前困境,
真正接觸到更核心書籍的關鍵轉折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