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劉翰林都拍案叫絕的!
聽見沒有?”
他似乎覺得光命令不夠,
又畫起大餅:
“辦好了,爺重重有賞!
以後在張家,爺罩著你!
要是辦砸了…就菊花處子秀!”
他冷哼一聲,威脅意味十足。
蘇惟瑾心中冷笑連連。
十首震古爍今的好詩?
這蠢貨以為千古名篇是大白菜嗎?
還一薅十棵?
但他麵上卻愈發恭順,連連點頭:
“是是是,小人一定竭儘全力,
不敢辜負少爺期望。”
退出書房,蘇惟瑾走在回廊下,
眼神卻已變得深邃銳利。
詩會…這倒是個意外之喜的機會。
原本隻是想借著張誠這塊跳板拿到科舉資格,
一步步往上爬。
但考場風波和趙教諭的疑慮讓他意識到,
或許可以更快一些。
一直完全藏拙,固然安全,但也容易真正被埋沒。
需要適當地、有控製地露出一點鋒芒,
吸引真正能識彆人才、或許能提供助力的目光。
而這次詩會,正是天賜良機!
張誠這蠢貨隻想出風頭,
卻根本不懂詩的優劣。
自己完全可以利用這一點。
十首?
不可能。
但一兩首足夠驚豔的“殘句”或意境超絕的“半成品”,倒是可以“準備”。
既要符合張誠那半瓶水晃蕩的水平,
不能太過完美嚇到人(主要是怕這蠢貨背不下來露餡),
又要靈光閃動,
有真正打動人心的力量,
足以在眾多陳詞濫調中脫穎而出,
引起像劉老翰林這種真正懂行之人的注意。
甚至…可以刻意留下一點“斧鑿”的痕跡,
或者一點與張誠平日言行不符的、
更深沉的感慨,埋下更多的疑點和伏筆。
超頻大腦開始飛速運轉,
浩瀚的記憶庫中,
無數詩詞歌賦如同星河般流淌而過。
不能直接用那些注定流芳百世的千古絕唱,太紮眼。
需要篩選、改編、
甚至原創一些符合這個時代審美、
卻又帶著超越性靈光的句子。
“寫”什麼呢?
初夏詩會…主題無非詠物、抒懷、即景…
有了!
蘇惟瑾眼中精光一閃,
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
就“準備”兩首吧。
一首詠物,一首即景。
詠物的那首要精巧,
帶著點少年人強說愁的淡淡憂思,
適合張誠那種為賦新詞強說愁的調調。
即景的那首,則要豁達開闊,
暗藏一點不易察覺的抱負,
最後再故意留下一兩句略顯“瑕疵”的收束,
好似力有未逮,
這樣才更符合張誠“偶得佳句卻又功底不深”的人設。
完美。
他幾乎已經能看到,
當那半闕清詞麗句從張誠那粗俗的嘴裡結結巴巴念出來時,
在場眾人那驚訝、懷疑、又不得不鼓掌的精彩表情了。
也能想象到,
劉老翰林那等閱儘千帆的老者,
眼中可能會閃過一絲怎樣的探究光芒。
蘇惟瑾加快腳步,
回到自己那狹窄的住處。
他需要立刻將構思好的詩句記錄下來,
並精心設計好如何“自然”地讓張誠“得到”這些詩,
以及如何“不經意”地提醒他該如何在詩會上“表現”。
魚餌要做得香甜,鉤子要藏得隱蔽。
這一次,他不再滿足於僅僅在幕後操縱。
他要借著張誠這張破鑼嗓子,
唱一出屬於自己的開場戲。
沭陽的才俊們,準備好驚訝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