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10點,濃稠的夜色籠罩著喬家老宅。
那輪圓月,再次與一隻烏鴉交疊成詭異的剪影。
林芬小心翼翼地推開彆墅大門。
“夫人,你在嗎?”
她輕聲喚道,生怕驚擾到了這裡的主人。
啪——
客廳的水晶燈驟然亮起。
隻見一個身穿黑色長裙的女人,腰肢搖曳地從旋轉樓梯上走了下來。
她抬手撩了一下微卷的栗色長發,“林嫂,好久不見。”
“的確是好久不見……”
林芬的笑容裡帶著幾分悵然,有些哽咽地問道:“你跟小少爺,在那邊的世界還好嗎?當年,如果不是被柳曼鑽了空子,小少爺和你都不會……”
“死”字,哽在喉嚨裡,愣是說不出口。
索塔媽媽,原本叫柳素素。
她已經很久沒有用過這個名字了。
不過,她今天不是來找林芬敘舊的,“林嫂,以後要麻煩你幫我做點事兒。畢竟我在這邊待的時間有限。第一件事,就是找喬西墨,請他轉讓這座宅子的產權。新的戶主,就寫索塔。”
“是小少爺要回來了嗎?”
林芬有些激動,“他要是回來,我天天給他煮好吃的。”
柳素素笑著搖搖頭,“如今,他喜歡上了一個女孩子,整天追著彆人跑。他那個性子,不給他提前謀劃,怕是到時候被人踹了,都沒有地方哭去。”
林芬附和道:“當媽的,總是為孩子操碎了心。”
“第二件事,告訴喬西墨,讓他撤銷對柳曼的指控。”
“為什麼?我們好不容易才有機會把她送監獄……”
林芬不懂,大費周折以後,居然還把罪魁禍首給送給放了。
“讓她坐牢,對她來說,是一種變相的保護。”
柳素素勾著唇,笑得意味深長,“她做的惡太多了,把她放出來,才會有狗咬狗的精彩好戲。”
過了兩三天,天氣陰冷。
早上,飄著毛毛細雨。
拘留所。
鐵門哐當一聲被打開。
柳曼沒化妝,人也瘦了一圈,麵色明顯比之前蒼老、憔悴了許多。
林芬舉著黑傘走到她的麵前,卻伸手遞給她一把紅傘,“送你了。”
她看了一眼那把紅傘,當即臉色變得慘白。
在柳家村,流傳著紅傘厲鬼的恐怖故事。
“滾開!”
柳曼一把推開林芬,驚慌失措地逃離……
又過了幾天,喬家幾兄弟終於聚齊。
就連老二喬望晨都克服困難,坐著農民的牛車,從崎嶇的山區裡走了出來。
回到喬家彆墅,好好洗漱整理後,他才滿意地理了理西裝袖口,“走吧。”
喬西墨開車,露出一言難儘的表情。
坐在副駕上的大哥喬承厲,已經對著鏡子整理了好幾遍製服領口。
坐在後座上的老二喬望晨,一會兒係領帶,一會兒又把領帶拆開,“你們說,我是戴領帶帥,還是不戴更帥?”
坐在旁邊的老五喬書霖,拿起墨鏡,比劃了半天,“唉,不知道小妹會不會喜歡我戴墨鏡?”
喬西墨忍無可忍,冷聲回道:“小妹隻是有了心跳,還沒有醒過來。她又看不見,你們隻是在白費功夫……”
“四哥,你這話就不對了。”
喬書霖深深地看了喬西墨一眼,“四哥,要真的是白費功夫,你乾嘛換上這套價值上千萬的西裝?我記得,這是今年時尚大賞,剛獲獎的定製大師款。”
喬西墨默默開車,不再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