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後的羅軍,並沒急著將賺錢的事和家裡人說。
因為在家人眼裡,他這種靠倒買倒賣賺來的錢,屬於不是好道兒來的...
沒錯,他家裡的人對私人買賣東西的看法就是這樣,和主流宣傳的口徑高度一致,他也無意去糾正這個觀念。
因為在現如今的社會大環境下,這個想法還真不一定算錯。
因為不信這套想法的主,雖然今年能混的不錯,但到了明年就得進去...
所以不要老羨慕那些先吃螃蟹的人,那些吃螃蟹被夾手的主,你是沒看見...
至於相機,他也隻說是他燕京城裡的戰友借給他的。
家裡人一邊埋怨他不該借這麼貴重的物件,一邊又覺得兒子能借來這麼貴重的東西很厲害。
囑咐他千萬彆給人家弄壞了...
羅軍連聲稱是,但他的心思卻早就飄到了彆的地方...
沒錯,他現在迫切的要給自己找一個正道兒的來錢路子!
寫文章投稿是條路子。
但現在這些主流文學小說刊物的尺度他還沒摸清楚,不想給自己找事。
而且據他前世了解,這時代的稿費普遍不高。
普通的文章稿費也就是每千字三到十元。
取個大致的中間數就算千字5塊吧,那一萬字也才50塊錢,都不夠他在燕京下頓高檔館子的。
而且你就是寫完投了,人家還不一定發表...
而且現在可沒有電腦和鍵盤,這一萬字可是要一個字一個字用筆寫出來的。
就他這N多年沒用過筆的手,估計彆說日碼一萬字了,就是打個對折五千字,都夠他手指頭受的了...
不行,碼字的效率還是太低了,這和畫糧票有啥區彆?
就在這時,羅軍看了眼身旁的照相機,突然靈機一動!
對呀,誰規定投稿必須投文字稿件了?
哥們有照相機啊,我可以拿照的照片來投稿,這快門一按就是一張,拿到城裡一衝一洗不就成了,沒有比這個在省事的了。
而且他記得前世和一個愛好攝影的大爺聊過。
現如今的《大眾攝影》和《華夏攝影》兩個雜誌,正是來者不拒的時候。
收發的稿件,也多以教會愛好者攝影的基礎知識為主,對稿件沒有太高的要求。
可以說此時的攝影,就是屬於一小撮人的小眾愛好。
現在能接觸攝影的都不是一般人,投稿的稿費自然也不一般。
隻要照片被采用,最低也有五十塊,多的能到一百塊,甚至一百五十塊。
相比那千字幾塊錢的文字稿費,和這個一比簡直弱爆了。
想想也容易理解,現在國內的攝影,還處在絕對的初級階段。
彆說專業攝影了,就是能掌握曝光三要素和懂構圖邏輯的都沒幾個。
哪怕很多天天摸相機的記者也是一樣。
事實上,這兩本雜誌的大多數稿件,就是燕京附近一些大報記者發過去賺外快的,也算是一種行業的隱性福利,懂的都懂。
當然,文字的稿件也不是說就完全不寫了。
隻不過發文章的目的,也會相應有所轉變。
從單純的賺稿費,轉變為賺名聲,亦或者給自己塑造金身。
彆小看這時代在報紙雜誌上發文章的作用。
在這個時代很多底層工人、基層小科員就是通過一篇文章徹底改變了命運。
他不求改變命運,隻要能給他塑造一個不錯的金身就行。
在這個時代,隨便一個派出所長、街道主任,都能把你拿捏死死的。
尤其是一旦涉足商業領域,想找你的麻煩簡直不要太容易。
但如果你的身上有了一層金身,甚至在某些上麵的大領導處掛過號,那就大不一樣了。
底下人在想拿捏你,怎麼也要去靈山請來更大的金佛,而且還要有正當的理由或借口才行。
其實現在的羅軍也沒想好要寫什麼。
手裡轉著筆,卻半天都沒落下一個字,正當他準備暫且先擱置下來的時候...
後麵弟弟羅勇卻突然跑了出來,手裡還抱著兩個滾燙的紅薯,一顛一顛的跑到他身前,將一塊紅薯扔給羅軍道:
“哥,寫啥呢?先吃個紅薯,我剛烤的可香了!”
羅軍笑著接過紅薯,剝開皮吃了一口,果然味道很香,當然也很燙...
同時他嘴裡也哈著氣回道:
“哈...燙..就是不知道寫啥才愁呢!”
“哈哈,哥你是交筆友了吧?”
弟弟羅勇不知道羅軍是準備寫文章到雜誌社投稿的,還以為他哥是交了筆友,此刻一臉壞笑的問道。
“筆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