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頓，給他來一杯冰的檸檬紅茶。”
家養小精靈巴頓悄然出現，不過這次沒有往裡麵加入致死量的白糖。
斯內普微微頷首，略有些滿意，終於開口道：
“你最近在研究黑魔法，對吧？你來學校任教是被迫的，你根本就對教學生沒有任何興趣。”
李維的視線看向窗外，一隻夜鴉剛好落入樹林，隱匿不見。
“鄧布利多告訴你的？”
“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想知道為什麼——你當初不是極度排斥黑魔法麼？怎麼如今又踏上了這條道路？”
“都十幾年前的事情了，現在還要聊麼？我發現你這人還挺念舊的。”
斯內普抿了抿嘴，又不說話了。
月光灑在他的側臉上，依稀顯現出曾經的憂鬱氣質。
或許是因為今天一係列的事情讓緊繃的神經有些疲倦了。
又或許是因為此刻空氣中彌漫著的恰到好處的寂靜。
李維忽然感到一種深切的疲憊。
罷了。
既然已經在霍格沃茨任教，有些事情總是避不開的。
想到這裡，他淡淡開口道：
“我一直不排斥黑魔法，隻是覺得在打好基礎之前，沒必要提前接觸這些東西。
況且，我的天賦並不好，光是想要吃透咒語和變形術的奧秘，就已經占據了我全部精力。
我當初不學習黑魔法，不是存在什麼偏見，隻是因為我不想分散心力，僅此而已。”
“精力不夠？這就是你當初拒絕我的理由？”斯內普仿佛想到了某些不愉快的回憶，“有我教你，那些簡單的魔法咒語你輕鬆就能掌握！哪怕是學習黑魔法，同樣不會——”
“那不一樣。”李維搖了搖頭，“不是我自己學習，基於我自己的想法推導得出的結果，不僅沒有任何好處，反而會汙染我的知識體係。”
見斯內普似乎沒有辦法被說服，李維又緊接著開口道：
“而且，你和詹姆·波特那幾人鬥得太厲害，和你合作研究黑魔法，其實也相當於站隊——”
“所以你就怕了？”
“——怕了？你忘記當初在你最狼狽的時候，是誰幫你解的圍了？
而你，連你恩人唯一的要求——不要再來打擾我，也沒能做到。”
“......”
斯內普感覺自己快要失控了。
在莉莉死後，他還從未有過這般強烈的情緒波動。
他的視線下意識移到麵前的冰紅茶上，一把抓住，咕嚕咕嚕豪飲了下去。
“所以，這就是你拒絕我，拒絕加入波特他們的原因？你害怕加入他們以後，無可避免地要和我作對？”
“不，這我倒是不怕。”
“......”斯內普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我隻是嫌棄詹姆他們太鬨騰太幼稚了，天天欺負一個自閉的陰暗小屁孩，不學習魔法隻想著到處瞎逛，我確實沒時間和他們浪費。”
不知道是不是冰塊的作用，儘管斯內普並不認為他滿意李維的說法，但此刻胸口的感受......簡直是通暢到難以置信的舒爽！
“李維，你今天離開學校了吧？我不管你用的什麼方法，我隻想告訴你一件事。
既然我能感應到這股魔法波動，鄧布利多也一定可以。
如果你離開學校，是偷偷瞞著他研究三大不可饒恕咒的話......”
斯內普起身告辭，在打開門離開之前，他接著說道：
“這個學校裡發生的一切都瞞不住鄧布利多，不管是幽靈們、教授、學生、亦或是隨處可見的畫像，都有可能成為他的耳目。
如果你在做危險的事情，那麼就像我開始說的那樣，你應該更小心些。”
“這是我最後給你的忠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