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教授,在大多數情況下你應該都不是。”
李維的眼睛大膽地直視著鄧布利多——在巫師之間,這是一個極其危險的行為。
眼睛是心靈的窗戶,精通攝神取念的巫師往往可以通過對視輕易獲取一個人的想法,哪怕他並沒有使用咒語。
但在場的兩人,哪個不是精通大腦封閉術的專家?
比起冒犯,李維這種動作更多地是展示誠意——鄧布利多毫無疑問地收到了。
“但誰知道呢?雖然你調查了我,但我覺得,我應該比你了解我來得更了解你。”
“你都了解到了什麼?我希望那些報道沒有把我描述得太過失真。”
麵對李維主動跑題的行為,鄧布利多隻是笑眯眯地順著他的話題說了下去。
“好的壞的都有。”
李維的目光沒有絲毫閃避,眼神平靜到近乎冷漠——哪怕是鄧布利多,始終保持在這種目光注視下,也忍不住產生自己被人剖析了個乾淨的怪異感覺。
“比如說,你是本世紀公認的最偉大的白巫師,接連主導擊敗了兩代將災難席卷整個魔法界的黑魔王,無數人將你視為對抗黑暗的燈塔。
但私底下,他們卻對你議論紛紛,認為你手握的權力遠超常人想象,你的意誌早已淩駕於法律之上,我聽到不少人這麼稱呼你。”
“白魔王。”
鄧布利多臉上的笑容未變,隻是輕輕“唔”了一聲,似乎在體會這個詞藻的深意。
“有一點我必須要糾正你。”
他湛藍色的瞳孔中映照出李維的身姿。
“不管是第一次還是第二次戰爭,都有許多了不起的巫師默默奉獻著自己的力量,如果沒有他們,光靠我一個人,是不可能做到那些事情的,我並沒有報紙上說的那麼偉大。”
“嗯,我由衷地欽佩那些人。”
李維的語氣中透著真誠,完全稱得上真心實意。
但,
鄧布利多的話語卻在這個時候突然如同利劍般刺了出去!
“但是你並不想成為他們,是不是?”
“......”
“......是。”
李維的聲音有些沙啞,好像是從喉嚨裡擠出來的。
但下一秒,他的聲音又已經恢複正常。
“我不介意在力所能及的情況下幫助彆人,但我絕不會為此奮不顧身。”
他坦率承認了這一點。
鄧布利多點了點頭,沒有急於評價,而是繼續問道:
“還有嗎?不得不說,從彆人口中聽到對自己的評價,真是一件新鮮有趣的事情。
而且我認為,那些消息並不足以讓你誤解我。”
李維看出了他的餘裕,又想到剛才鄧布利多‘刺’過來的矛頭,鼻息輕噴,嘴角也掛上了若有似無的嘲弄笑容——這個時候的他,倒是有了幾分斯內普的模樣。
“有是有,但是接下來的話,你可能就不太愛聽了。”
“我認為刺耳的聲音也是有存在的必要的,它能讓我們保持警醒,不是嗎?”
見鄧布利多這麼說,李維自然也不會再慣著他。
“比如說,你曾經和一代黑魔王格林德沃相交莫逆,甚至提出了一個危險的主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