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李維悄然返回辦公室。
兩名助手依然沒有睡。
見到李維安全歸來，嘉玫爾急忙迎了上去，喬威裡則是暗自鬆了一口氣——在等待的這段時間裡，嘉玫爾已經喝了三管緩和劑了。
有時候喬威裡甚至都忍不住懷疑，嘉玫爾的詛咒是不是已經好了？
要不然哪怕已經到了新的一月，對方還是對教授如此上心？
可當他聯想到先前月初嘉玫爾看他的冷漠眼神，詛咒的效果又分明還在作用著......真是不理解。
“教授，您沒事吧？”
“沒事，放心吧，一場誤會，已經解決了。”
回到熟悉的辦公室內，李維的神經徹底放鬆下來。
他看向巨大的落地窗——此時外麵正在下雨，窗外的風景看起來格外的陰鬱。
但此時的他卻在這種陰鬱中感受到一種寧靜和唯美......李維下意識往前走著，忽然覺得這裡少了一張沙發。
於是他將中心的桌椅略微往右挪動，又變形出一張紅色的大型皮沙發，麵朝落地窗外。
“欸......”
他癱靠了下去，在皮質沙發的摩擦聲中整個人微陷了進去，雙眼無神地看著窗外。
在陰雨之中有秋風吹動，一片落葉在黑暗中不斷上下飛舞，最終被風吹到視界之外的高處。
“教授，您很疲憊嗎？”
“今天發生了什麼，能和我們說說嗎？”
喬威裡和嘉玫爾不知何時站到了他的身後。
“嗯——發生了好多事情，不過我今天暫時沒有心力說了。
你們擔心了一晚上，應該也很累了吧，先回去休息吧，有什麼事明天再說。
今天，我想一個人靜靜。”
李維的聲音聽起來懶洋洋的，沒什麼精神。
可在兩名助手聽來，卻異常‘刺耳’。
他們無聲對視了一眼，皆看到了對方眼中的嚴肅——教授這般沒鬥誌的樣子，他們還是第一次看到。
到底發生了什麼？
“教授——”嘉玫爾率先說話了，聲音極輕，“我們可以安靜呆在這裡嗎？”
喬威裡緊接著說道：
“我們不會發出任何聲音的，請讓我們和你一起度過這段時間吧。”
“這是乾什麼？”
皮沙發摩擦的聲音再次響起，李維扭過頭，看了身後的兩名助手一眼......
他忽然有些心軟。
這麼些年，其實他虧欠的，又何止隻是他自己？
兩名助手幾乎都是十二歲左右的年紀就跟著他，每天學習魔法，不叫苦不喊累，甚至還時常幫自己分擔一些瑣屑的小事。
“倒真像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李維忽然輕笑出聲，對著兩人說道：
“喬威裡、嘉玫爾，既然不想睡覺，那你們兩個就過來陪陪我吧。”
兩名助手欣然應允，一左一右恭敬地坐在了李維的身邊——他們知道，教授這般反常的表現，一定是遇到什麼心事了——隻要教授不開口，他們能起到的最大效果就是陪伴。
李維重新癱在了沙發上。
他的兩隻手臂大喇喇開展著，專心地看著雨點不斷打在窗戶上，緩緩下流。
可在這期間，兩名助手正經端坐的身影，卻又總是自然地映入他的眼簾......李維看著他們的背影，僅僅是看著......原本疲憊的精神卻忽然又輕鬆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