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就是他!就是他搶了我的人參!快把他抓起來!”
李二虎上下打量著張靈,見他衣著普通,但氣度從容,心下略有一絲疑慮。
但很快被對百年參的貪念壓過。
他冷哼一聲,上前一步,手按在了腰刀刀柄上:
“真是巧了。小子,打傷我表弟,搶奪財物,還敢自來衙門,是來自首的麼?”
張靈麵色不變:“難道你這位好表弟沒告訴你,是他帶人想搶我采到的參,反而被我教訓了一頓?”
“放屁!”張順跳腳大罵,“張靈!到了衙門你還敢顛倒黑白!表哥,彆聽他胡說!”
李二虎唰地抽出一把腰刀,寒光閃閃:“小子,少跟老子耍嘴皮子!跟我回牢裡慢慢交代!”他伸手就要去抓張靈的手臂。
張順見張靈身上不像藏著人參的樣子,頓時急了:“張靈!人參呢?你藏哪兒了?快交出來!不然讓你把牢底坐穿!”
張靈淡淡一笑:“人參?早已送予貴人了,我分文未取。你們來遲了。”
“什麼?!送人了?!”
張順如遭雷擊,心疼得幾乎滴血,“那是兩百兩銀子啊!你這個蠢貨!敗家子!”
李二虎也是臉色一沉,感覺到手的富貴飛了,這讓他惱羞成怒!
“敬酒不吃吃罰酒!看來不用刑你是不會老實交代了!”
他一把攥住張靈的手腕,就要強行鎖拿。
張靈卻不掙紮,隻是直視著他,語氣依舊平靜。
“你確定要拿我?待會彆後悔。”
“哼!老子當差十幾年,還怕你一個窮獵戶唬弄?我倒要看看,今天誰能保你!”
李二虎話音未落,身後突然傳來一聲清脆又帶著怒意的嬌叱:
“住手!”
眾人皆是一怔。
李二虎回頭一看,隻見一名清秀丫鬟正站在不遠處,柳眉倒豎,滿臉寒霜。
她身旁還跟著快步走來的值班班頭鄧剛。
鄧班頭此刻正陪著笑臉,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樣。
李二虎心裡頓時“咯噔”一下。
張順正在氣頭上,眼看就能嚴刑逼問出人參下落,卻被一個小丫鬟打斷,想也沒想就脫口罵道:
“哪來的丫頭片子!衙役辦案,輪得到你大呼小叫?滾開!”
院內霎時一片死寂。
所有目光都像看死人一樣看向張順。
能跟著班頭出來、且讓班頭如此恭敬的丫鬟,用腳指頭想也知道絕非普通人!敢這麼嗬斥,簡直是老壽星吃砒霜——活膩了!
李二虎嚇得魂飛魄散,反手就是一記耳光,狠狠抽在張順臉上!
“你個殺才!給老子閉嘴!”
“啊!”
張順慘叫一聲,被打得踉蹌幾步,嘴角溢血,捂著臉又驚又怒又懵。
張靈輕輕搖頭,心中唯有四字評價:
“真是個沙皮。”
香兒雖為丫鬟,卻是林水柔貼身之人,代表的是縣令寵妃的臉麵。
辱她便是辱林水柔,在這雲縣,無異於自掘墳墓。
在縣令家叫丫鬟不挑你的理。
但出了縣令家,你叫人家什麼?
丫鬟?找死!
這可是縣長夫人秘書!
李二虎冷汗涔涔,再也顧不得張順,急忙小跑到鄧剛和香兒麵前,點頭哈腰:
“鄧頭兒,香兒小姐,恕罪恕罪!這、這是我一個遠房表弟,山裡來的粗人,不懂規矩,衝撞了小姐!我、我回頭一定狠狠教訓他!”
班頭鄧剛冷笑一聲:“李二虎,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這位是知府二夫人眼前的紅人香兒姑娘!你的人也敢放肆?”
二夫人的貼身丫鬟!
李二虎雙腿一軟,差點跪下去。
他知道,今天這事,一個處理不好,他的差事就算到頭了!
“小的有眼無珠!小的該死!”他抬手又狠狠給自己兩個嘴巴,急忙撇清關係。
“香兒小姐明鑒!這混賬東西隻是八竿子打不著的遠親,我跟他一點都不熟!他敢衝撞您,我這就把他嘴打爛,給您出氣!”
他說著,轉身惡狠狠地瞪向目瞪口呆的張順,一把抽出腰間的鐵尺。
“張順你這個天殺的,汙蔑張靈小哥不說,竟然還敢對香兒小姐不敬,看我今天不打死你這個畜生!”
李二虎沒有絲毫留手,鐵尺抽的張順哀嚎慘叫!
“啊!!!我錯了!”
“表哥彆打了,我再也不敢亂冤枉人了,求求你留手吧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