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天光微亮，張靈便從睡夢中清醒過來。
身旁的娘子沈清漪因昨夜風雨，此刻仍慵懶地蜷在錦被之中，眉眼間帶著一絲倦意。
聽到動靜，她強撐起酥軟的身子，柔聲道。
“官人，你坐著，讓妾身來為你更衣。”
張靈回頭，見妻子睡眼惺忪、嬌弱無力的模樣，心中憐意大起。
“寶貝，你昨夜沒睡好，趕緊躺著休息吧。早飯讓寒聲去做就好。”
沈清漪被他體貼地按回被窩，望著官人溫柔的背影，心中暖流湧動，感動不已。
待張靈的腳步聲遠去。
她才輕輕舒展那雙酸軟無力的玉腿，一抹愁緒攀上眉梢，臉頰微紅。
“官人太過勇猛，我竟難以令他儘興……”
這念頭一起，她便覺得身為妻子，未能使夫君滿足，實在是莫大的失職。
沈清漪咬了咬唇，心中暗下決心。
“不行，需得與寒聲和明嫿商議了……她們也是時候嫁給官人了。”
想到明嫿那丫頭，那麼喜歡張靈定然千肯萬肯。
唯獨寒聲那倔強的性子，讓她有些頭疼，不禁幽幽一歎。
……
院子外。
張靈用冷水潑麵，驅散了最後一絲睡意。
他正欲去喚沈寒聲準備早飯，卻忽聞院外傳來陣陣呼喝之聲，中氣十足，隱帶風雷之勢。
張靈心生好奇，推門而出。
隻見晨曦微光中，沈寒聲一身利落的粗布勁裝，正在院中空地上演練拳法。
她身形矯健，一招一式皆淩厲剛猛，拳風呼嘯間，竟引得地上塵土微微卷動。
沈寒聲練得極為專注，並未察覺張靈的到來。
直至一套拳法打完，收勢而立，額角已見細密汗珠。
她隨手用衣袖擦拭，耳邊卻忽然響起清脆的掌聲。
“好拳法！不愧是將門虎女，這拳叫什麼名字？”張靈嘖嘖稱奇，由衷讚道。
沈寒聲似未料到張靈會起得如此之早。
她抱拳一禮，臉上帶著些許自豪。
“此乃七殺拳，是我沈家祖傳的拳法，出手迅捷，殺傷力極強。”
張靈聞言，目光閃爍，心中暗道：“若能學會這套拳法，在這亂世豈非多了一份安身立命的本錢，說不定關鍵時刻還能保命。”
他連忙湊上前去，語氣熱切。
“好妹妹，這拳法……我能學嗎？”
沈寒聲感覺一頓肉麻，上下打量了張靈一番。
見他身材挺拔，肌肉線條流暢，顯得孔武有力，麵容更是俊朗，劍眉星目，自有一番氣度……
她臉頰不由微微一熱，輕咳一聲，搖頭道。
“你根骨尚可，氣力也足，隻是年歲已長，早已錯過了最佳的習武之期。而且，這七殺拳乃家傳之秘，非沈氏族人，不可外傳。”
“寒聲妹妹此言差矣！”
張靈頓時有些不服，“你姐姐既已嫁我為妻，我便是你名正言順的姐夫，怎麼說也算半個沈家人了吧？”
沈寒聲頓時語塞。
父親在世時，確實未曾明言此拳能否傳授給女婿……
她不由得猶豫起來。
張靈見她神色鬆動，心知有戲：“這算我向你提的一個要求！如何？”
沈寒聲怔住，心中掙紮更甚。
祖訓如山，豈可因他三言兩語便輕授？
誰知，張靈竟突然湊近，幾乎貼著她的耳廓，壓低聲音，帶著幾分戲謔與威脅。
“好妹妹，你最好應下。否則，明日我向你提的要求，恐怕就不是學拳這麼簡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