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老張說完後,我一頭霧水,連忙打斷他道:“李總等會兒,你的意思是讓我回信陽?”
老張推了推眼鏡,不滿的看了我一眼:“怎麼,你不想去?”
我無奈的歎了口氣:“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覺得咱們公司真的有必要再開拓一個市場嗎,要知道在河南,鄭州已經是經濟最高的城市了,這個時候再去一個三線小城市搞什麼所謂的市場開拓,不是有點自降身價的意味了嗎?”
老張語重心長的看著我,無奈的笑道:“要不我就說你小子不求上進嘛,這麼淺顯的道理都看不明白,鄭州這地方固然重要,但是我們在這個行業,畢竟還算是個新人,如果不趁這個時候發展一下三線市場,如何能夠找準未來的發展定位!”
……
晚上的時候,我買了一些啤酒回到了家裡,說實話,我是舍不得這座城市的,但是現在因為工作需要卻不得不離開,我又怎會不動容?
但同時我心裡也明白,老張之所以讓我去信陽,一來是因為我的老家就在信陽,對那裡的環境更熟悉,二來則是老張信任我的表現,我知道,他是在我身上寄予了厚望的,不然公司裡那麼多比我有資曆的人,為什麼偏偏挑選我過去。
其實這樣一來也挺好好,我正好可以趁著這個機會回去看看老家的爸媽,自從上次過年到現在,我已經半年多沒有回去了,心裡也有點饞老媽做的飯菜了。
……
由於前一晚喝了太多的酒,半夜裡往廁所跑了好幾次,在天微微亮時才睡著,第二天醒來已經是下午的2點鐘了。
我坐在淩亂的床邊,順手從桌上摸起煙,點燃,深吸一口。
我抬眼打量著這間熟悉的屋子,牆上還掛著我和李然一起去蘇州七裡山塘遊玩時拍的照片,照片裡的我們洋溢著幸福的笑容,壓根沒有預料到現在的物是人非。
房間裡的衣櫃半開著,裡麵她的衣服早就已經被清空,隻剩下空蕩蕩的衣架,透過窗戶吹進來的微風輕輕將它晃動,發出細微聲響,像是一陣陣無聲的歎息。
我苦笑,如果沒有那次意外,我們兩個已經打算好,再努力幾年,就在這座城市買一個屬於自己的房子,可偏偏造化弄人,給了我一個這麼沉重的打擊。
說實話,和李然那一起暢想過的未來,曾經一起規劃的生活,此時此刻仿佛還在耳邊回響,但既然事已至此,也隻能如此“狼狽收場”,留我一個人默默承受這些揪心的痛苦。
……
我在屋子裡機械地收拾著行李,每拿起一件物品,都像是打開了一段塵封的記憶,那些充滿生活氣息的小物件,它們見證了我和李然在這裡度過的每一天,歡笑與淚水都被揉進了這些日常,在一番忙碌後,我把全部行李打包好,費力地搬到了樓下。
我卻沒有在第一時間驅車離開,而是再次回到了那略顯空蕩的客廳,我最後一次坐在那陪伴了我多年的沙發上,掏出一支煙,緩緩點燃。
煙草的味道彌漫開來,我深吸一口,讓煙霧在肺裡短暫停留,試圖借此平複內心複雜的情緒,我的目光目光在房間裡遊走,而這裡種種生活過的痕跡,在今天,都將要和這一切徹底告彆。
……
離開出租房時,我輕輕關上了門,它吱呀作響,仿佛是在告訴我應該和過去生活做最後道彆。
來到樓下,我將行李一件件地裝進車裡,每放一件,都意味著我與這座城市的聯係又少了一分。
……
“嗨,徐森,你乾嘛呢?”
許久,正當我聚精會神的收拾行李時,一個熟悉的聲音毫無征兆的在我耳邊響起,那聲音清脆又帶著些許俏皮。
我手中的動作猛地一滯,下意識的轉過頭,緊接著,一個充滿青春氣息的女人便出現在了我的眼前。
她在黃昏的映照下顯得是那麼動人,仿佛一個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那雙明亮的眼眸,此刻正滿含疑惑地望著我,像是要洞察我的一切。
“你這是在…收拾行李?”
梁潔眨了眨眼睛,語氣裡滿是不可置信。
直到她再次出聲,我這才如夢初醒,意識到眼前的她並不是一位仙子,而是那個古靈精怪的梁潔。
還沒等我回應,她已經開啟了自說自話模式,眉頭輕皺,臉上寫滿了好奇:“收拾這麼多行李,你是要去旅遊嗎?”
看著她滿是疑惑的眼神,我忍住笑意,對她說道:“我呢,準備離開這座城市了,如果硬要說是旅遊的話,勉強算是,不過不會回來了。”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我用餘光打量著她,想看看她的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