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聲音不高,卻帶著一股冰冷的穿透力,仿佛直接敲打在陸辰的心頭。
小屋內的空氣似乎都凝滯了,一股遠超淬體境的氣血威壓如同無形的山嶽,緩緩壓迫而來,讓陸辰呼吸都為之一窒。
內門弟子!淬體七重!
陸辰瞬間判斷出來人的實力,心中警鈴大作。
他強行運轉《基礎煉體訣》,氣血在體內加速奔流,抵抗著這股威壓,緩緩轉過身,麵向門口。
來人約莫二十出頭年紀,麵容冷峻,眼神銳利如鷹隼,帶著毫不掩飾的審視與漠然。
他僅僅是站在那裡,就給人一種不可撼動之感,與張奎那種外強中乾截然不同。
“正是弟子陸辰。”陸辰壓下心中的波瀾,不卑不亢地行禮,“不知這位內門師兄駕臨,有何指教?”
張狂目光如刀,在陸辰身上掃過,似乎要將他裡外看透。
“指教?你廢了我表弟張奎雙臂,還問我有何指教?”
他的聲音平淡,卻蘊含著令人心悸的寒意。
陸辰心知此事無法回避,坦然道:“回師兄,比武台上,公平較量,拳腳無眼。張奎師兄傷勢雖重,但並未傷及根本,休養數月便可恢複。當日之事,眾多同門皆可作證,是張奎師兄先行動手搶奪弟子資源在先,後又於比武台公然挑釁。弟子隻是自衛反擊。”
他這番話,既點明了是公平比武,又將張奎理虧在先的事實擺了出來,占據道理。
張狂冷哼一聲,那股威壓驟然加重了幾分,壓得陸辰骨骼都發出細微的咯吱聲,臉色微微發白。
“好一個自衛反擊!好一個拳腳無眼!”張狂踏前一步,逼近陸辰,眼神冰冷,“我不管誰對誰錯,我隻知道,你動了我張狂的人,就要付出代價。”
赤裸裸的護短與霸道!在內門弟子眼中,外門弟子的對錯或許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觸犯了他們的威嚴。
陸辰咬緊牙關,全力抵抗著威壓,脊梁挺得筆直,並未被嚇倒。
“宗門規矩,弟子私怨,可在比武台解決。張奎師兄敗於我手,是他學藝不精。師兄若想為他出頭,莫非是想違背宗門規矩,對內門弟子出手?”
他抬出了宗門規矩,這是他現在唯一的護身符。內門弟子若無故對外門弟子下重手,一旦被告發,也會受到嚴懲。
張狂眼睛微眯,閃過一絲意外,似乎沒想到陸辰在他威壓之下還能如此冷靜,並且敢用宗門規矩來反將他。
他確實不能明目張膽地動手,尤其是在陸辰剛剛聲名鵲起這個節骨眼上。
“牙尖嘴利。”張狂收斂了幾分威壓,但眼神依舊危險,“宗門規矩,我自然遵守。不過,宗門大比在即,外門弟子間切磋較量,有所損傷,也是在所難免。”
他話鋒一轉,語氣帶著森然寒意:“陸辰,你最好祈禱彆在大比上遇到我安排的人。否則,斷的,可能就不隻是手臂了。”
這是赤裸裸的威脅!他要在宗門大比的規則內,光明正大地廢掉陸辰!
陸辰心中一沉,知道這才是最麻煩的地方。張狂在內門經營多年,在外門肯定有依附於他的勢力,其中不乏高手。
若是在大比中被針對,後果不堪設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