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九點。
我被吳迪的鬨鐘喚醒。
洗漱時看著鏡子裡的自己,眼底沒有絲毫疲憊——
昨晚的周旋雖然耗神,卻也讓我摸清了鮑比的底牌。
換了身黑色連帽衫,戴上一隻能聽到吳迪說話的耳塞,將帽簷壓得略低,帶著吳迪往五層賭場走,腳步輕快卻不鬆懈。
剛到賭場門口。
我就看到鮑比站在那裡。
他身邊還跟著兩個西裝革履的男人,看氣質像是賭場的管理人員。
鮑比看到我,立刻笑著迎上來:
“林先生,早啊!昨晚休息得還滿意嗎?”
“今天預賽可是關鍵,要不要我給您找個熟悉規則的助理?”
“不用了,我自己來就行。”
我淡淡避開他的熱情,目光掃過那兩個管理人員——
他們眼神裡藏著審視,顯然是在盯著我。
吳迪在我耳邊低聲說:
“林總監,檢測到那兩人身上有信號發射器,應該是在實時向後台彙報您的動向。”
我沒理會,徑直走進賭場。
預賽場地比海選時更規整,中央設了十張專用賭桌,每張桌子旁都圍了不少觀眾,還有工作人員舉著攝像機錄像。
我走到登記處,出示了昨天的晉級憑證。
工作人員很快給我兌換了一百萬美金的籌碼,一遝遝黃色籌碼堆在托盤裡,比昨天的紅色籌碼更惹眼。
“林先生,預賽規則不變,用一百萬美金賺到五百萬即可晉級半決賽,比賽時間截止到下午三點,超時未達標則淘汰。”
工作人員公式化地介紹。
眼神卻不經意間瞟了眼我的籌碼,像是在催促我儘快上桌。
我選了張輪盤賭桌坐下——
昨天海選時輪盤賭的“送錢”痕跡最明顯。
今天想看看他們還有什麼套路。
對麵莊家穿著筆挺的西裝,臉上掛著標準的微笑:
“先生,祝您好運,今天想押哪個數字?”
我隨手推過去一萬美金籌碼,壓在“17”上——
這是昨天讓我贏了好幾次的數字。
輪盤開始轉動,鋼珠在槽裡飛速滾動,周圍觀眾都屏住呼吸。
幾秒鐘後,鋼珠穩穩停在“17”的格子裡。
莊家臉上的笑容僵了一下,還是按規則賠了我三十五萬美金。
“運氣不錯啊!”
周圍選手發出驚歎,有人開始跟著我押注。
接下來的一個小時。
我像是又開了掛——
押單出單,押雙出雙,偶爾壓個冷門數字也能中,籌碼很快從一百萬漲到了兩百萬。
吳迪聲音在我耳塞裡響起:
“林總監,莊家控盤痕跡明顯,鋼珠每次停穩前都有0.3秒的細微卡頓,應該是在故意讓您贏。”
我心裡冷笑,繼續按節奏下注。
到中午十二點,托盤裡的籌碼已經突破四百萬。
距離五百萬隻剩一步之遙。
這時,鮑比突然走到我身邊,遞過來一杯果汁:
“林先生,累了吧?喝點東西歇會兒,下午還有時間呢。”
我接過果汁,卻沒喝——
誰知道裡麵有沒有加東西。
鮑比見我不喝,也不尷尬,笑著說:
“您這運氣真是絕了,照這速度,用不了多久就能晉級半決賽了。”
“對了,半決賽下午五點開始。”
“晉級選手還能獲得主辦方提供的‘專屬福利’。”
他刻意強調“專屬福利”。
顯然是想引誘我繼續留在賽場。
我沒接話,轉頭繼續下注。
下午一點半,隨著又一次輪盤賭中獎。
我的籌碼終於達到五百萬美金,剛好夠晉級標準。
我立刻推開盤子,對工作人員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