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王爺,請看好了。”虞清歡一臉嚴肅,左手掐了一個訣,右手並指如劍,隔空對著符咒虛點一下。
隻聽“噗”的一聲輕響,符咒開始自燃,瞬間化作一團幽綠色的火焰,燃燒殆儘。
最後一絲火光熄滅時,竟有一縷黑煙升騰而起,散發出一股腥臭之氣,半晌才漸漸消散在空氣中。
整個寢殿鴉雀無聲。
贏公公嚇得噗通一聲跪倒在地,渾身發抖:“陛下!老奴失察,老奴罪該萬死啊!”
他負責皇帝起居,竟讓這種邪物潛入寢宮,簡直是天大的疏忽。
皇帝靠在龍榻上,臉色煞白。
他劇烈地喘息著,顫抖地指著那盆花:“竟有人…用如此陰毒的手段謀害朕!”
戚牧野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
事實勝於雄辯,虞清歡不僅指出了時間,更精準地找到了邪物並將其成功破除。
此刻,他對虞清歡的懷疑雖沒有消除,但至少在此事上,他信了。
要不是她及時發現,父皇這回隻怕凶多吉少!
“查!給朕徹查!”皇帝猛地一拍床榻,氣得渾身發顫,“這宮裡是爛了根子了!牧野,此事交由你,無論如何,給朕把那個黑心肝的東西揪出來!”
“兒臣遵旨!”戚牧野領命,眼中寒光凜冽。
這時,一直安靜看著的苗苗,跑到龍榻邊,仰著小臉,對驚魂未定的皇帝說:“皇祖父不怕,娘親很厲害的!她的符咒會發光,還會打跑壞東西!比這個黑煙煙厲害多了!”
皇帝聽了這話,再看向虞清歡,眼神充滿了感激和信任。
他長歎一聲,招手讓虞清歡過來:“好孩子,快告訴朕,你與牧野究竟是怎麼懷上孩子的,還有,既是佑國公家的女兒,為何如今才帶著孩子們回來?可是受了什麼委屈?”
虞清歡抿了抿唇,從容應答:“回陛下,七年前的事實屬意外。當時民女流落在吉安村,與王爺偶然相遇,事後並不知身份,也不知有孕。後來得知懷孕,已陰差陽錯。
直至數月前,家中祖母偶然見到了暄暄,覺得暄暄的容貌與端王殿下幼時的畫像極為相似,幾經查證,民女才知王爺身份。思慮再三,為了兩個孩子考慮,民女這才決定回京。”
“好!好一個意外!卻是天賜的意外!給朕送來這麼好的孫兒!”
皇帝大喜過望,緊緊摟著兩個孩子,越看越是歡喜,之前的念頭又冒了出來。
“既是天意,你更是救了朕的性命,於情於理,都該與牧野完婚,堂堂正正做端王妃!葉家那邊,朕去說,讓蓁蓁那孩子做個側妃也可。”
“父皇!”
“陛下!”
虞清歡再次打斷,她看向皇帝,眼神清澈:“陛下,民女並非推辭,而是曾為端王殿下卜過一卦。王爺紅鸞星暗,三年內不宜成婚,否則於自身運勢有礙。此乃天命,強求反而不美。”
皇帝一時語塞。
經過剛才符咒之事,他現在對虞清歡這方麵的本事深信不疑。
虞清歡繼續道:“民女此番前來,隻為孩子。讓他們認祖歸宗,日後能光明正大地姓戚,有父親有祖父疼愛。至於民女與王爺之間,並無情分,民女也無意攀附。
兩個孩兒可由王府撫養,民女從旁照料或是偶爾探望。除此之外,民女與端王殿下,互不相乾,各自安好就是。”
戚牧野深深地看著她,此刻終於確信,她至少對“端王妃”的位子是真的毫無興趣,一切隻為給孩子謀個前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