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牧野聞言,眉頭立刻擰成了一個結。
“去軍營?他們才六歲!虞清歡,你是不是親娘?哪有對自己孩子這麼狠的?”
那軍營是什麼地方,讓兩個豆丁大的孩子去,虧她想得出來!
虞清歡卻一臉“你這就不懂了吧”的表情,相當淡定:“玉不琢不成器嘛。我們玄門,小孩子都是這麼練出來的。吃點苦頭怎麼了,將來能保命就行。你看你,就是從小沒吃夠苦,現在才這麼……”
她上下打量了戚牧野一眼,把“古板無趣”四個字咽了回去,換了個詞,“這麼講究。”
戚牧野被她噎得說不出話,這女人的想法總是這麼匪夷所思。
他懶得再跟她爭論,轉而問道:“長寧侯的案子,你到底知道多少細節?昨天齊衍打聽回來,隻說卷宗上記載模糊,說是趙氏失足落水。”
提到正事,虞清歡神色也正經起來。
她拉著孩子們在旁邊的石凳上坐下,戚牧野也坐到了對麵。
“失足落水?騙鬼呢。”虞清歡嗤笑一聲,“是顧硯辭那個偽君子,親手把他夫人溺死在池塘裡的!就因為他想著趕緊讓趙氏騰位置,娶了當時更有權勢的繼室。”
她頓了頓,聲音低沉了些:“那池塘裡的水又冷又深,趙靈兒一個弱女子,掙紮了好久,最後活活淹死了。怨氣不散,四處尋找少女附身,那天晚上正好被我撞見,我便將她的一縷魂魄附在這隻鐲子上。”
雖然陽光暖融融地照在身上,但聽著虞清歡的話,戚牧野還是覺得有一股寒意從脊背升起。
“竟然有這種事!”戚牧野臉色沉了下來,拳頭不自覺握緊,“證據確鑿嗎?”
“鐲子裡的‘鬼證’算不算?”虞清歡指了指手腕,“但光有這個不夠,官府講求實實在在的證據。我打算從當年侯府的舊人入手,尤其是被收買的心腹。隻要找到其中一個,就能撬開他們的嘴巴。”
戚牧野看著她,沉默片刻,開口道:“需要人手的話,跟我說。齊衍和他手下的人,你可以隨意調動。”
虞清歡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隨即笑了:“喲,太陽打西邊出來了?我們端王爺居然肯幫我的忙了?”
“這麼喪儘天良的事,本王既然知道了,便不能坐視不理。”戚牧野說得很有正義感。
這時,一直在旁邊安靜聽著的暄暄,突然握緊了小拳頭,氣鼓鼓地說:“那個長寧侯是大壞蛋!他欺負女孩子!”
苗苗也跟著哥哥喊:“壞蛋!打他!”
下一秒,苗苗烏溜溜的大眼睛在爹娘之間來回轉,天真無邪地問:“娘親,你幫那個姨姨打跑了壞蛋,是不是就要嫁給爹爹了呀?”
暄暄也立刻點頭,眼巴巴地看著虞清歡。
空氣瞬間安靜了。
虞清歡被這突如其來的問題問得一愣,看著兩個孩子期待的眼神,她有點哭笑不得,隻好打哈哈道:“哎呀,這個嘛……以後再說,現在最重要的是幫趙夫人申冤,對不對呀?”
她一邊說,一邊偷偷瞟了戚牧野一眼。
隻見戚牧野臉上沒什麼表情,但耳朵尖似乎有點紅。
他心裡正在想:她肯定會否認,或者像現在這樣糊弄過去。
這女人,怎麼可能會想嫁給我?
他剛想到這裡,就聽見虞清歡忽然道:“再說了,你們得問問你們爹爹願不願意娶我呀?萬一,他壓根看不上我呢?”
戚牧野:“!!!”
他完全沒料到虞清歡會來這麼一出,直接被將了一軍。
暄暄和苗苗多機靈啊,兩個小家夥對視一眼,偷偷捂著小嘴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