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準備起身時,手腕突然被握住。
那隻手冰涼而無力,卻帶著不肯放手的執拗。
"彆走,如意......"他的聲音低得幾乎聽不見,那雙桃花眼裡盛滿了卑微的乞求,"能不能陪陪我,就一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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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爽的心像是被什麼揪了一下。
"好。"她重新坐下,手指輕輕覆上他的眼簾,"我不走,你睡吧。"
白玉泉的呼吸漸漸平穩綿長,失血後的疲憊終於將他帶入沉睡。
月光透過紗簾,在他臉上投下斑駁的影,那些淩厲的線條在睡夢中變得柔和,竟顯出幾分易碎的脆弱。
梁爽替他掖好被角,指尖無意間觸到他微涼的皮膚。
這個簡單的動作卻像打開記憶的閘門,懸崖邊的畫麵如潮水般湧來——刺骨的夜風、刺目的車燈,還有冥燈透過麵具注視她的那雙眼睛。
她清晰地記得每一個細節:
曲毅擋在車前時那句警告,帶著居高臨下的熟稔。
冥燈看清白玉泉麵容時那瞬間的凝滯。
那句玩味的"白少",分明是相識之人的稱呼。
這些細節拚湊出一個矛盾的畫麵:
冥燈顯然認得白玉泉,甚至有所忌憚,可最後那輛越野車卻毫不留情地撞向他們。
既然忌憚,為何又要下殺手?
她漸漸理清其中的邏輯:
白家根基深厚,在黑白兩道都有錯綜複雜的關係網。
白玉泉身份尊貴,冥燈不可能不認識他。
敢對白家繼承人下死手,說明冥燈背後有更大的靠山。
月光下,白玉泉沉睡的側臉顯得格外脆弱。
梁爽忽然意識到——如果冥燈與白家真有牽連,那麼眼前這個男人,或許就是解開所有謎題的關鍵鑰匙。
她不需要另尋他路,真相可能就在觸手可及的地方。
就在梁爽準備悄聲離去時,餘光不經意間掠過床頭櫃。
一份攤開的病曆靜靜躺在月光照不到的陰影裡,仿佛一個等待被發現的秘密。
患者姓名:程淼。
視線下移,她的呼吸驟然停滯——
主治醫師:雷濤。
雷濤?
怎麼會是他?
這個名字像一枚突如其來的石子,在梁爽心湖中激起層層漣漪。
她的目光頓在病曆的簽名處,眉心不自覺地微微蹙起。
他不是一直在郊外的養老院工作嗎?什麼時候成了程淼的主治醫師?
疑慮如藤蔓般悄然纏繞。
程淼的病情複雜特殊,作為白家的主母,她的醫療團隊理應是頂尖專家雲集。
雷濤雖然做事認真,但資曆尚淺,專業背景也並非頂尖,怎麼能擔此重任?
這個不合常理的安排,像一道突如其來的閃電,瞬間照亮了記憶的深處。
那個永遠係不好領帶的少年身影,就這樣毫無征兆地穿越時光的薄霧,重新站在她麵前。
他總愛在她身後搞些小動作——借半塊橡皮要敲三下桌角,傳張紙條要折成歪歪扭扭的紙飛機,每個動作都帶著狡黠的虎牙笑。
可那些鮮活的畫麵還未完全展開,就被另一段更加令人不安的記憶覆蓋。
那段被篡改的往事,此刻正隨著雷濤這個名字,一點點浮出水麵。
"雷濤,那天要不是你跟著她,在海邊救下她......"
林夏當時輕飄飄的幾句話,像橡皮擦一樣抹去了鐘離存在的痕跡。
救她的人明明是鐘離,可最後站在眾人麵前接受感謝的,卻是雷濤。
這個心照不宣的謊言,像一道隱秘的裂縫,突然讓過往的歲月都變得可疑起來。
兩個親密無間的少年,為何要合演這出偷天換日的戲?
又是什麼樣秘密,值得他們用這樣的方式來掩蓋?
他們之間,究竟藏著怎樣不為人知的約定?
又是誰,才是這場戲真正的導演?
而今,雷濤又一次出現在她生命的轉折點上。
隻是這一次,他褪去了少年的青澀,穿著熨帖的白大褂,手持象征著權威的病曆,站在了白家最核心的醫療崗位上。
這太過刻意的安排,像一張精心編織的蛛網,每一根絲線都在月光下閃著可疑的光。
而所有的線索,最終都指向那個她最不願觸碰的名字——
鐘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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