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片刻意製造的黑暗中,她的聽覺與思維反而變得異常敏銳,每一個字句、每一絲聲響都在腦海中清晰回放,逐漸拚湊出令人不安的圖景。
一個尖銳的矛盾首先引起她的警覺:胖頭好歹是組織內部人員,仍被蒙上頭套、塞進後車,顯見這是販毒組織防範內部泄密的常規手段;然而冥燈自出現至今,竟連她的身份都未曾詢問,便直接下令將她帶回核心據點——這完全違背了這類組織最基本的安全邏輯。
儘管無法確認冥燈的真實身份,但梅世豪那戛然而止的嚎叫、驟然凝滯的呼吸節奏,以及聲音中無法偽裝的極致恐懼,已讓梁爽確信:這個被稱為“冥燈”的男人,在二爺的組織中必然掌握著生殺予奪的至高權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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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因如此,他的親自現身才顯得格外反常。
他的出現本應代表組織最高意誌的降臨,而處置一個證據確鑿的叛徒,何須動用這等核心人物?
梁爽立即啟動了她慣有的謹慎思維,開始逐層剖析這不合常理的狀況。
她首先梳理核心矛盾:冥燈對梅世豪的指控輕描淡寫卻一擊致命,說明二爺勢力早已掌握確鑿證據。既然如此,按照這類組織效率至上的原則,根本無需如此興師動眾。
她進一步推演:即便梅世豪尚有審訊價值,需要押回據點,也絕不至於勞動冥燈這等人物親自出馬。這不僅嚴重違背了組織高層保持隱蔽的基本原則,更是一種難以解釋的資源錯配。
層層剖析至此,梁爽意識到這絕非簡單的“殺雞用牛刀”,冥燈的現身必然隱藏著更深層的動機。
那麼,他的真實目的究竟是什麼?
梁爽的大腦急速運轉,審慎推敲著各種可能。
最合理的解釋是胖頭提供了極具價值的情報,例如“梅世豪今晚在此進行重大交易”,這份情報的價值足以讓冥燈親自坐鎮。
然而,這個推測剛剛成形,另一個更令人不安的可能性便浮出水麵:冥燈此行的目標,或許從一開始就不是梅世豪,而是她本人。
這個假設讓她脊背發涼。
一個根基隱秘的販毒組織,其核心據點絕無可能讓身份不明者輕易涉足。
冥燈毫不猶豫地將她這個“未經審查的外人”直接押往老巢,完全違背了最基本的防範原則。
“除非……”梁爽的心猛地一沉,“他早已清楚我的底細。”
這個念頭令她心驚,她強令自己保持冷靜。
然而越來越多的線索指向這個推論:胖頭很可能已將她與白玉泉的關係透露給冥燈。若真如此,冥燈帶走她的動機很可能與白家有關。
這一層聯想讓局勢瞬間複雜數倍,空氣中彌漫的危機感幾乎令人窒息。
最終,一個清晰的、令人不寒而栗的認知在她腦海中成型:如果她的猜測屬實,那麼今晚發生的一切——胖頭的告密、梅世豪的伏法,乃至她自己的“被捕”,都可能是一個針對她精心布置的陷阱。她自以為周密的行動,恐怕從始至終都未能逃過對方的眼睛。
這個念頭令她心底發冷,但她立刻強行壓下了翻湧的情緒。
越是危急,越需要絕對的冷靜。
她重新在腦海中審視每一個細節,不放過任何一絲矛盾與違和。
她深知,此刻任何先入為主的判斷都可能致命。
她不得不麵對一個殘酷的事實:一步踏錯,滿盤皆輸。
獵人?獵物?身份的瞬間顛倒帶來強烈的衝擊,但梁爽深吸一口氣,迅速接受了這個現實。
恐慌解決不了任何問題,既然已深入虎穴,退路已斷,那麼唯一的生路,就是在刀尖上走下去。
她收斂起所有外露的情緒,將警覺提升至最高。
局勢雖險,卻也意味著更接近核心。
接下來,她必須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加謹慎,示敵以弱,靜觀其變。
“唯有放手一搏,於絕境中見機行事了。”
她在心中默念,眼神在頭套的遮掩下重新變得銳利而堅定。
這場戲,無論劇本是否早已被人書寫,她都要演下去,直到抓住那唯一可能的勝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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