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陽光從窗外斜照進來,落在鐘離冷峻絕美的側臉上。
他沉默的靠在病床上,微蹙著眉頭,雙目久久地望著窗外的那兩個便衣警察。
淚水沿著梁爽的臉頰緩緩滑落,每一滴都仿佛承載著千言萬。
那些無法用言語表達的情感,此刻都融入了這晶瑩的淚水中。
萬般思緒湧上心頭,她呆站在病房門口看著病床上的鐘離,遲遲不敢上前。
張婉晴的話一直在她腦海裡縈繞,她心裡的矛盾如潮水般湧動。
凶殘的毒犯隨時會卷土再來,她甚至開始有了離開鐘離的想法。
她迷茫又痛苦的閉上了眼睛,再次睜開時,眼裡流露出恍惚的迷離之色。
鐘離此刻像是察覺到了什麼,他緩緩的轉過頭來。
梁爽飛快的跑了過去,撲到了他的懷裡。
淚水像決了堤的洪水似的從她的眼窩裡傾瀉出來。
她哭得那樣傷心,那樣悲慟,那樣委屈。
“你怎麼睡了那麼久,我......我好害怕,我好想你......”
鐘離沒有說話,也沒有回應她,麵無表情的臉像是一池寂靜的湖水,平滑而冷峻。
“鐘離?”
梁爽疑惑的抬起頭看向他,眼睛裡仿佛布滿了疑雲,困惑之中,還有一抹淡淡的憂色。
“你怎麼了?是不是哪不舒服?要不要我去叫醫生?”
梁爽緊張地握著他的手,她的心跳如同懸在嗓子眼。
“不用了,我沒事。”
鐘離的眼神深邃而沉寂,如同寒冬中的深淵,既冰冷又深遠,沒有一絲溫度。
“可是,可是我怎麼覺得你怪怪的。”
鐘離抽出手,臉色陰沉的撇過臉去,讓梁爽感到一種莫名的疏離感。
“我有話和你說。”
他的聲音冷漠得像一陣寒風。
“從前,你許我一個願望,隻要我說你就無條件答應我的願望,現在還算數嗎?”
“啊?你怎麼會突然想到這個?”
梁爽噗呲一聲笑了出來,她歪著頭,饒有興味地盯著鐘離的臉,眼睛眯成兩輪彎月。
“你現在不會是怕我會拋棄你吧,放心啦,就算你變成植物人,我也絕對不會拋棄你的。”
鐘離回眸望來,一雙寒潭般的眼眸裡盛裝著清冷的寒意。
“分手吧,我們。”
梁爽的神情瞬間凝固了,剛才的那絲微笑頓時僵在臉上。
“你說什麼?”
“我說,我們分手吧,這就是我的願望。”
“為什麼?”
梁爽茫然許久,眼睛漸漸蒙上一層薄薄的水霧。
“你說為什麼?”
鐘離板著臉,毫無表情的臉上,透著冷酷和漠然之色。
“是因為那天晚上嗎?是因為毒犯?你怕了?”
“對,我怕了!我不應該怕嗎?我差點連命都沒有了!”
鐘離麵有慍色,似乎正強忍著心中的怒氣。
“下學期我還要保送去維大呢,我有大好的前程,從前是我想得太簡單了,我說過的那些要守護你的話,你就當我沒說過吧。”
鐘離眉凝糾結,語氣裡透著一絲絲煩躁。
“鐘離,你是不是有什麼苦衷?你和我說啊,你不是答應過我有事會第一時間和我商量的嗎?”
梁爽呆呆地看著鐘離,她雙目空洞,好像被掏空了靈魂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