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孩子她沒事吧?”
檀征父母此時正在主治醫生的辦公室裡,焦急的詢問著。
“她腦部檢查是沒有問題的,應該是因為受到強烈的外界刺激,造成的心理性失語,我看她八歲的時候也出現過一次這種情況,現在我們也沒有什麼好的辦法,隻能建議對她進行專業的心理治療。”
“那她這次,得需要多長時間才能恢複?”檀征爸緊皺著眉頭。
“這也不好說,得看看她自己了,要是她自己不願意走出來,誰也幫不了她,哎,多大點孩子就經曆了這些事,真是太苦了。”
醫生看著電腦中的病曆,無奈地歎了口氣。
黃昏時分,梁爽斜躺在病床上,望著窗外發呆,她的眼神無力,空洞的瞳孔泛著灰色。
寬大的病服套在她的身上,她蒼白的小臉上沒有一絲紅潤,瘦小的身體好似風輕輕一吹便會倒掉,看著讓人心疼不已。
她的聲音消失了,連同她的笑容和淚水,一並被深埋在那場刺激的餘波之中。
她的世界仿佛靜止了,時間在這裡失去了意義,隻剩下她一個人,在這沉默的黑暗中徘徊。
林夏看著半躺在病床上的梁爽,淚如雨下。
“小爽,你知道,我並不是真的討厭你,隻不過,檀征不在了,我太過傷心,是我錯了,我不應該怪你,我知道檀征的事你肯定是最難過的,我當時,我當時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可是你,你現在......你現在這個樣子,檀征看到了能開心嗎?”
林夏緊緊地握著梁爽的手,可她的眼神空洞而迷茫,仿佛失去了焦距。
“小爽,你能不能開口和我說句話,一句就好?”
林夏的嘴角微微的顫抖著,淚珠一顆顆的滾落而下。
梁爽沒有任何的反應,隻是透過窗戶沉默地看向遠方。
她的嘴唇緊閉著,仿佛守護著一座沉默的城堡,不讓任何人窺探她內心的秘密。
“林夏,好了,她需要時間恢複,我們不要勉強她,讓她好好休息吧。”雷濤歎了口氣,扶起林夏。
“雷濤,那天要不是你跟著她,在海邊救下她,她現在是不是......我......是不是我那時說的話太過分了,可我真的沒想到她會想不開......”
林夏的肩膀顫抖著,伴隨著斷斷續續的嗚咽聲。
“雷濤,你這兩天有沒有去看鐘離,小爽現在的情況,你到底和他說了沒有?他怎麼連個人影也沒有。”時佳皺著眉頭,看著雷濤。
“唉,行了,這不是我能說的事,他們倆的事,他們自己知道,我們就彆瞎摻和了。”雷濤無奈的轉過臉去。
“我真沒想到鐘離竟是這樣薄情寡義的人,那天我還看到張婉晴在他病房裡有說有笑的,真是個渣男,算我以前瞎了眼,竟然覺得他好,他連檀征半根手指都比不上......”
於貝貝臉上寫滿了不滿和抱怨。
“你少說兩句,你這哪壺不開提哪壺!”
丁嬋上前捏了一把於貝貝,緊張的看向梁爽。
“我就是不爽,他以前對小爽那麼好,難道都是裝的,現在遇到點事就怕了,他根本就不配......”
“你真是,快彆說了。”時佳狠狠地瞪了於貝貝一眼。
於貝貝轉頭看了一眼梁爽,鬱悶的把後麵的話咽了下去。
“小爽,就算為了檀征,你也應該好好活下去,檀征當時不顧一切的救下你,不是想讓你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的。”
丁嬋走到梁爽麵前,她的話輕飄飄的,帶著鮮有的溫柔。
梁爽始終沒有說一句話,她呆呆的坐在那裡,像一座孤島。
時間宛如潺潺流水般悄然逝去,冬日的沉寂逐漸消退,春天的腳步悄然而至,陽光穿透了雲層,灑在大地上,帶來了溫暖的氣息。
仿佛就在眨眼之間,三個月的光陰已然從指尖溜走,快得讓人猝不及防,還沒來得及細細品味,它就已經成為回憶。
這三個月裡,梁爽把自己徹底地封閉在自己世界裡,再也沒有開口說過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