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爽的目光在觸及檀征墓前那束潔白的菊花時,瞬間凝固了。
“冰冰,是你嗎?”
她焦急的環顧四周,想要尋找喬冰冰的身影。
但白茫茫的雪地上,隻有她自己的腳印。
每年檀征忌日的這一天,檀征墓前總會出現一束菊花。
八年了,梁爽在墓地裡守過好幾次,想要尋找這個提前祭奠檀征的人,卻一直沒能如願。
“冰冰,是你嗎?你在哪?過得好嗎?還恨我嗎?”
梁爽凝視著茫茫雪地,心中充滿了悲傷的情緒,她輕聲的自問,每一個字都像是從心底擠出來的。
她腦海裡不斷湧現出喬冰冰、檀征和她在一起時的畫麵。
那些歡笑和淚水交織的記憶如同沉重的負擔,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風兒帶著一絲涼意,從梁爽的耳邊輕輕掠過,仿佛帶著檀征的呼吸,又帶著檀征的細語。
梁爽把手上的花束放在檀征的墓前,輕輕地撫摸著墓碑,感受著那冰冷的觸感,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悲傷。
她的身影在紛飛的雪花中顯得如此孤獨而脆弱,仿佛一陣風就能將她吹散。
“檀征,你在那邊過得好嗎?”
“對不起,不能常常來看你。”
“檀征,你說,那個長得和你很像的男孩,現在在哪呢?”
“檀征......”
一個女孩的身影默默地站在遠處的雪地裡,目光久久的鎖定在梁爽的身上。
她慢慢地走到梁爽身邊,與她並肩站立。
梁爽緩緩地轉過頭,望向女孩。
雪花在他們兩人之間緩緩飄落。
“小爽,好久不見。”她的聲音帶著點顫抖。
這幾個字,仿佛穿越了漫長的時光,承載著她們之間的回憶與感慨。
“好久不見,林夏。”
“小爽,每年的今天我都期盼著能在這遇到你,今天終於如願了,你還好嗎?”
“我很好,你呢?”
“嗯,我馬上就要離開維市去哈市定居了,走之前我想來看看檀征。你呢,交男朋友了嗎?”
林夏的話語中充滿了關切和擔憂。
“沒有。我還在國外念書,明年就要畢業了。”
“小爽,你沒有交男朋友,是因為還忘不了鐘離嗎?”
梁爽瞬間怔住,心中仿佛被什麼東西重重地撞擊了一下,她沒有說話。
鐘離,這個名字,曾經對她來說,是溫暖、是甜蜜,是無數夜晚夢裡的呼喚。
但如今,這個名字卻成了她心中的一道傷疤,一個她不願觸碰、不願想起的禁地。
“鐘離後來好像和張婉晴在一起了,你知道嗎?”
林夏的聲音帶著一絲小心翼翼,仿佛怕觸碰到梁爽心中的傷口。
梁爽心裡猛地一沉,她感到一陣窒息般的疼痛。
“是嗎?”
“嗯,他們一起保送的維大,在一起也不奇怪吧。我聽雷濤說鐘離在維大隻用了一年的時間就學完了本碩的課程,拿到了碩士學位,後來好像出國深造了,也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
“他怎麼樣,和我也沒什麼關係了。”
梁爽試圖用平淡的語氣來掩飾內心的波瀾。
“小爽,鐘離他不配,當年,他在你最需要他的時候把你拋棄了,他連檀征半根手指都比不上。”
回憶湧來,被拋棄的感覺再次襲來,痛苦的感覺幾乎讓梁爽窒息。
林夏看著梁爽痛苦的表情,不忍再說下去,她匆匆轉移了話題。
“不說他了,小爽,你在哪上的學?學的什麼專業?明年畢業後打算去哪工作?”
“我在國外上的醫學專業,現在還在考慮要不要回維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