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爽死死抵住金屬門縫，透過那不足一厘米的縫隙，她看到了令她血液凝固的一幕——
黑暗中，一雙泛著詭異綠光的眼睛正直勾勾地盯著她。
那眼睛，瞳孔細長如蛇，在黑暗中閃爍著冷血動物特有的光澤。
更可怕的是，那個暗紅色的眼睛圖騰在黑暗中若隱若現，三角形的邊框裡，蛇信狀的紋路正隨著呼吸微微起伏，仿佛活物。
“嘶——”
梁爽猛地後退，手指迅速從門縫中抽離。
金屬門無聲地合攏，將那雙眼睛重新封入黑暗。
那個詭異的圖騰卻像烙印般刻在她的視網膜上，揮之不去。
她的後背已經被冷汗浸透，黏膩的布料緊貼在皮膚上，帶來一陣令人窒息的壓迫感。
“檀征......我......我找到他們了......是......那個圖騰！”
她在心中呐喊，十年前那個聖誕節夜晚的記憶如潮水般湧來。
同樣的圖騰，同樣的冰冷惡毒的眼神......
守衛的腳步聲已經近在咫尺。
軍靴踏地的震動順著金屬管道傳來，每一步都像踩在梁爽的神經上。
那聲音越來越近，在寂靜的工廠走廊裡回蕩，如同死神的倒計時。
“咚、咚、咚——”
沒有時間猶豫了，她必須活著離開這裡！
梁爽深吸一口氣，迅速掃視四周，目光重新鎖定在天花板角落的通風管道上——那是她唯一的退路。
她縱身一躍，手指扣住通風口的邊緣。
生鏽的金屬邊緣割破了她的掌心，鮮血順著指縫滴落。
但她顧不上疼痛。肌肉繃緊，整個人如貓一般輕盈地翻入狹窄的通道。
管道內漆黑一片，鐵皮割傷了她的手腕，溫熱的血珠滲出來，但她隻能繼續向前爬行。
在爬過某個檢修口時，她的指尖突然觸到一張半掩在油汙中的紙頁。
紙張邊緣呈現不規則的鋸齒狀，像是被人從活頁夾中粗暴撕下。
她下意識地攥住，塞進戰術腰帶的暗袋裡。
鋒利的紙緣割破了她的指尖，鮮血在泛黃的紙麵上洇開一朵小小的梅花。
十分鐘後，梁爽終於從工廠外圍那狹窄的排水口艱難地鑽了出來。
她的身上沾滿了汙水和泥土，濕漉漉的頭發貼在臉頰上。
夜晚的風呼嘯著吹過，冰冷的雨水像鞭子一樣抽打在她的臉上，帶來一陣刺痛。
她迅速環顧四周，確認沒有其他人的身影後，才稍稍鬆了一口氣。
她躡手躡腳地躲進了廢棄集裝箱的陰影裡，再次確認四周無人後，才從暗袋中抽出那張皺巴巴的紙。
這張紙已經有些泛黃，邊緣沾著一些可疑的暗褐色汙漬。
梁爽湊近一看，心中不由得一緊——那汙漬看起來很像乾涸的血跡。
她深吸一口氣，小心翼翼地將紙張展開。
這是一張高端實驗器材采購單，紙張質地明顯比普通辦公用紙高級許多，甚至帶著防偽水印。
上麵詳細列出了各種昂貴的實驗設備和材料，每一項都價值不菲。
她的目光迅速掃過清單的內容，每看一行，心臟就沉一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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