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劍老師果然名不虛傳，"她吹了個輕佻的口哨，紅唇勾起玩味的弧度，"比約定時間提前了整整十小時。不愧是讓人聞風喪膽的"毒王"。"
暗劍直接伸手遞過手提箱，金屬箱體在頂燈照射下泛著冷光，與他眼中的寒意如出一轍。
櫻子卻沒有立即接過，反而歪著頭打量他："怎麼？心情不好？"
"閉嘴，賤人。"暗劍的聲音像是砂紙摩擦金屬。
"你的人，"他指向地麵那灘粉紅色的腐蝕液體，"在天花板。"皮靴踢向角落裡的防化服，空蕩的布料下露出一截森森白骨，"通風管。"他又俯身掀開工作台下的暗格，拽出一個皮膚潰爛的男人，"還有這裡。告訴梅老狗，再敢派人監視我，我就讓這方圓兩公裡都變成輻射廢墟。"
當暗劍拽出那個皮膚潰爛的監視者時，空氣中頓時彌漫著腐肉與消毒水混合的刺鼻氣味。
櫻子的鼻翼微不可察地皺了一下，她下意識地後退半步，紅色高跟鞋在地麵上刮擦出刺耳的聲響。但很快，她又強迫自己向前邁了一步——在這個男人麵前示弱，無異於自尋死路。
她那雙貓般的瞳孔驟然收縮，眼角不易察覺地抽搐了一下。
這是她極少流露的震驚表情，但轉瞬間，她又恢複了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樣，隻是嘴角的弧度變得僵硬了幾分。
"哎呀呀......您彆生氣嘛......"她拖長聲調，指尖的蝴蝶刀停止了轉動，""豪哥隻是......關心進度而已。"
手提箱裡，黑色天鵝絨上，十二支試管整齊排列如等待處決的囚犯。
櫻子使了個眼色，她重金聘請的首席驗毒師——那個曾在南境毒梟手下工作十年，號稱能靠舌尖分辨出0.01毫克雜質的老狐狸——此刻正戴著三層防護手套，連呼吸都調整到了最輕緩的節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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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純度99.99，"驗毒師剛用鉑金勺挑起第一粒晶體，職業性的傲慢就凝固在臉上，"這......這不可能......"他的瞳孔急劇擴散，聲音因震驚而破碎，"這種分子排列......完全違背了物理定律......"他顫抖著取出放大鏡，卻連工具都拿不穩，"晶體在自主重組......就像活物一樣......"
話音未落，暗劍已鉗住他的下巴，將整管樣品強行灌入他的喉嚨。
"既然眼睛靠不住，就用身體來驗證。"暗劍的聲音冷得像手術刀，"現在，你見識到真正的"不可能"了。"
驗毒師的喉結劇烈滾動，隨即整個人像觸電般痙攣起來。
他的瞳孔驟然擴散，虹膜邊緣泛起詭異的七彩光暈——那是"小飛龍"開始侵蝕神經係統的征兆。
暗劍冷眼注視著他皮膚下浮現的彩虹色血管網絡，那些蜿蜒的紋路如同活物般蠕動，逐漸在他全身編織出一張絢麗的毒網。
突然，驗毒師仰頭發出一聲介於啜泣與歡笑之間的怪叫，雙臂猛地張開，十指痙攣著抓向虛空。
"飛......飛起來了......"他癡笑著，渾濁的淚水從眼角滑落，"看啊......那些翡翠色的小龍......它們在帶我......"
他的聲音越來越輕，仿佛真的被某種無形的生物托舉而起，腳尖不自覺地踮起，做出飛翔的姿態。
這位素來以鐵血著稱的老手此刻卻跪倒在地，臉上綻放出嬰孩般的純真笑容。
他的指甲在地麵抓撓出觸目驚心的血痕，卻仿佛感受不到疼痛，隻是癡迷地望著天花板："多美的翅膀......金色的......像火焰一樣......"
"完美得令人毛骨悚然～"櫻子輕輕鼓掌，鮮紅的指甲如同十柄染血的匕首。
她俯身觀察驗毒師迷醉的表情，輕聲道："連老毒蛇都看見了天堂，不愧是傳說中的"小飛龍"......看啊，他的手指還在跟著那些幻覺擺動呢。"
"彆忘了我們的約定。"暗劍粗暴地打斷她，突然將空試管狠狠刺入驗毒師的頸動脈。
驗毒師的身體猛地弓起，喉嚨裡發出"咯咯"的聲響，仿佛在最後一刻仍追逐著那些虛幻的飛龍。
玻璃碎裂的脆響中，暗劍慢條斯理地舔去虎口濺到的血珠——這個優雅而殘忍的動作讓櫻子身後的保鏢們不約而同地摸向腰間武器，卻又在暗劍掃視過來的瞬間僵在原地。
而地上，驗毒師的手指仍在微微抽搐，嘴角凝固著迷醉的微笑。仿佛在永恒的幻夢中，仍與那些翡翠色的小龍共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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