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可笑,明明早該結痂的舊傷,此刻卻新鮮得如同初綻的玫瑰。
她知道自己此刻定是狼狽的,可目光仍如虔誠的朝聖者,顫抖著攀援過屏幕裡那道熟悉又陌生的輪廓。
鐘離執杯的指節依然修長,隻是曾經纏繞她發梢的溫柔,此刻正漫不經心地摩挲著水晶杯壁。
他會皺眉嗎?會從眼底浮起一絲星火般的憐惜嗎?或者,哪怕隻是指尖微微收緊......
可他連睫毛都未顫動分毫。
勃艮第紅酒在他掌心搖曳,折射出的碎光像場微型海嘯。
而他手上那枚婚戒正冷冷反射著吊燈光芒,每一道棱角都精準刺進梁爽視網膜最脆弱的位置。
原來最疼的不是心碎,而是心碎時發現全世界都靜悄悄的,連你曾最眷戀的那道目光,都不肯為你的崩塌停留一瞬。
"櫻子小姐給我看這個是什麼意思?"
鐘離的聲音像是極地冰川下湧動的暗流,每個音節都裹挾著刺骨的寒意。
他的視線漫不經心地掠過屏幕,仿佛那隻是一幅無關緊要的靜物畫。
梁爽的心跳在這一刻徹底凍結。
——他連一個完整的稱呼都不願施舍,隻用"這個"來指代她,就像在談論一件待處理的垃圾。
"你威脅我?"
鐘離的喉間突然滾出一聲低笑,像大提琴弦上滑落的冰淩。
他修長的手指掠過屏幕,指尖虛虛描摹著梁爽染血的唇角。
——那個曾在月夜下為她拂去淚痕的動作,此刻卻像在擦拭藏品上多餘的塵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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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早就玩膩的玩具......"他轉身看著陰影裡的櫻子,"也值得櫻子小姐這般大動乾戈?"
梁爽聽見自己心臟結冰的聲音。
她嘴角微微揚起,扯出個支離破碎的弧度,像被摔碎的鏡子還在固執地反射月光。
——她早該知道的,在他眼裡,她從來都隻是件可以隨時丟棄的物品。
櫻子狹長的鳳眼危險地眯起,塗著猩紅甲油的手指若有所思地摩挲著下巴。
她突然傾身向前,像條蓄勢待發的毒蛇,試圖從鐘離的微表情中捕捉破綻。
"哦?"她拖長了音調,聲音甜得發膩,"可我明明記得,上次在頂樓酒會......"
她故意停頓,銳利的目光試圖捕捉鐘離眼中任何一絲波動,"怎麼轉眼就成"玩膩的玩具"了?"
鐘離連睫毛都沒顫動一下,隻是優雅地晃了晃酒杯,"櫻子小姐怕是綁錯人了。"
"是嗎?"
櫻子的瞳孔驟然收縮,突然朝視頻外打了個響指。
畫麵劇烈晃動,黑手套揪住梁爽頭發時發根斷裂的脆響,比衣帛撕裂聲更早刺破空氣。
她蒼白的鎖骨暴露在鏡頭下,那些淤青像被碾碎的紫羅蘭。
"啪!"
耳光聲炸響時,梁爽看見自己的一滴血濺在鏡頭上的慢動作。
它下墜的軌跡,與鐘離杯中搖晃的酒液形成奇妙的對稱。
——就像他們之間,永遠差半拍的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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