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離緩緩轉身,月光在他眼底凝結成兩點寒星,他的手指輕輕撫過腰間的槍柄,動作輕柔得像在撫摸情人的肌膚。
"正因為如此——"鐘離的聲音輕得像刀刃劃過絲綢,卻在最後一個字上突然加重,"她才必須是最完美的棋子。"
他修長的手指輕輕敲擊杯壁,發出規律的輕響,仿佛在計算著什麼。
霍八的瞳孔驟然收縮,渾濁的眼白上血絲密布。
他突然爆發出一陣嘶啞的大笑,笑聲裡帶著金屬摩擦般的刺耳感:"哈哈哈...好!很好!"枯瘦的手指猛地掐滅雪茄,火星在他掌心熄滅,"你他媽這張嘴,比我的保險櫃還嚴實!"
水晶酒瓶與玻璃杯碰撞,發出危險的脆響。
琥珀色的酒液如毒蛇般傾瀉而下,在死寂中撕開一道血淋淋的口子。
霍八的指尖沿著杯壁緩緩下滑,指甲在玻璃上刮出刺耳的聲響。
威士忌的倒影裡,他的眼神陰鷙得令人毛骨悚然,"不過提醒你一句——"
"ucky最喜歡把漂亮棋子......一顆顆碾成粉末。"霍八將酒杯推過去,眼神銳利如刀。
鐘離神色未變,隻是輕輕搖晃著酒杯。
冰塊碰撞的聲響清脆悅耳,與他平靜的聲線形成詭異的和弦:"ucky她......"
他仰頭一飲而儘,喉結滾動間吐出的話裹著酒精的灼熱:"一定會明白我的用意。"
煙霧突然被一陣亂流攪散。
霍八猛地前傾,卻在即將碰觸到鐘離時突兀地停住,轉而重重拍上他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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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了!說正事!"他的笑聲像鈍刀割裂緊繃的弦,"櫻子已經按你說的,送回梅世豪手裡了。"
"你那邊......"他歪著頭,露出豺狼般的笑容,"該不會玩脫了吧?"
鐘離的身影已經移至露台邊緣。
夜風掀起他的衣擺,山下城市的燈火在他眼中碎成無數冰冷的星子。
遠處海灣裡,遊艇引擎的嗡鳴聲隱約可聞,像極了子彈上膛的尾音。
"按計劃進行。"他的聲音低沉平穩,目光始終鎖定在遠處跳動的霓虹。
"哢"的一聲脆響,霍八青筋暴起的手掌突然攥緊,上等的雪茄在他指間碎成齏粉,煙絲如血色細沙般從指縫簌簌灑落。
"我倒是沒想到啊沒想到......"他咧開嘴,鑲金的犬齒在月光下泛著森冷的光,布滿老年斑的臉頰因暴怒而扭曲,"梅世豪這個小雜種——不過是二爺當年從貧民窟撿回來的野狗!"
霍八脖頸上盤踞的青龍刺青突然暴起,青黑色的鱗片隨著他暴怒的脈搏劇烈蠕動,仿佛下一秒就要破皮而出。
"現在——"他猛地掐碎手中的雪茄,火星四濺,"這條看門狗竟敢覬覦主人的寶座?!"
濃重的雪茄焦油味裹挾著血腥氣如浪潮般撲來,鐘離卻連眼睫都未動分毫。
他靜立如鬆,黑色風衣的下擺在氣浪中紋絲不動,仿佛連空氣都在他周身凝固。
"二爺的家務事......"鐘離的聲音輕得像把薄刃,慢條斯理地切開令人窒息的空氣,"我們這些外人,還是少摻和為妙。"
他微微抬眼,月光在眸中凝成兩點寒星,"倒是八叔您...日後有何打算?"
"哈!哈!哈!"
霍八突然爆發出一陣嘶啞的狂笑,笑聲像生鏽的鋸子拉扯著朽木。
他顫巍巍地從唐裝內袋掏出一方繡著金線龍鳳的手帕,慢條斯理地擦拭著嘴角溢出的唾沫星子。
翡翠扳指在月色下泛著幽綠的磷光,如同古墓裡的鬼火,"那些條子......現在確實抓不到我的把柄......"
遠處傳來夜梟淒厲的啼叫,霍八望著如墨的夜色,聲音突然輕得像在自言自語:"我老了......是時候金盆洗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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