剪裁考究的西裝下擺輕輕掃過血泊,在碎玻璃間劃出一道優雅的弧度。
那從容的姿態,仿佛隻是要拾起一枚不慎滑落的袖扣,而非在暴怒的猛虎眼皮底下完成一場生死攸關的調包。
他的動作行雲流水:
右手指尖輕挑,真品攝像頭便如露珠滑落荷葉般悄無聲息地沒入袖口;
左手虛握,早已備好的仿製品已然拈在指間;
皮鞋尖不著痕跡地一撥,另一枚備用攝像頭精準地滑向碎片堆。
三個動作一氣嗬成,快得連光影都來不及捕捉。
當梅世豪仍在暴怒咆哮時,鐘離已施施然直起身來。
他修長的手指輕撣袖口,唇角噙著慣常的淺笑,仿佛方才不過拂去一粒微塵。
"最新款4k針孔。"他舉起仿製攝像頭端詳,金屬外殼在他修長的指間翻轉,"遠程監聽,雲端存儲,支持夜視功能..."語氣閒適得像在品評一杯陳年紅酒,"德國工藝,倒是精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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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世豪如餓虎撲食般一把奪過設備,粗短的手指因暴怒而青筋暴起,金屬外殼在他掌中發出不堪重負的"哢哢"聲。
當他看清掌心那個精巧的金屬物件時,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櫻子你這個賤人!"
他的怒吼震得吊燈水晶墜子叮當作響,"你他媽敢陰我?!"
櫻子原本因失血而蒼白的臉瞬間褪儘血色。
她睜大那雙描畫精致的眼睛,濃密的假睫毛在劇烈顫抖:"這是?...不是我..."她的嘴唇哆嗦著,目光死死盯著那個攝像頭,仿佛那是什麼致命毒物。
"不是我乾的!真的不是..."她像條擱淺的魚癱在血泊中顫抖,美甲斷裂的指尖痙攣般地抓撓著地麵,在大理石上留下幾道帶血的劃痕。
她的聲音微弱得像是風中殘燭,卻還在做最後的掙紮。
瘦子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呆了,他看看梅世豪手中的攝像頭,又看看奄奄一息的櫻子,喉結上下滾動著卻說不出話來。
櫻子的視線在攝像頭與鐘離之間快速遊移,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般,用儘最後的力氣抬起顫抖的手臂:"等等...豪哥..."她破碎的聲音夾雜著血沫,"是...是他們..."
梅世豪的臉色瞬間陰沉得能滴出墨來:"賤人!還敢狡辯?!"
"不...你看..."櫻子斷裂的指甲摳著地麵,在血泊中拖出幾道猙獰的痕跡。
她艱難地轉動脖頸,染血的手指先指向瘦子,又顫巍巍地移向鐘離,"他們...早就..."
梅世豪的怒吼聲震得水晶吊燈瘋狂搖晃,玻璃震動的嗡鳴蓋過了她虛弱的指控:"你他媽還敢栽贓?!"
櫻子像條瀕死的魚般劇烈抽搐,卻仍固執地張開血淋淋的嘴唇:"asse...他剛才..."話未說完,一口鮮血噴湧而出,將她未儘的指證染成一片猩紅。
瘦子像條毒蛇般悄無聲息地貼近梅世豪耳邊:"豪哥,這賤貨還想狡辯..."他陰測測地說,呼出的熱氣噴在梅世豪耳廓上,"您想想...除了您自己..."故意拖長了尾音,"能自由進出這辦公室的..."意味深長地頓了頓,"不就隻有她嗎?"
這句話如同按下引爆器的最後指令,徹底引爆了梅世豪的暴怒。
他像頭發狂的野獸,喉嚨裡發出不似人聲的吼叫,一把拽起櫻子的長發就往窗前拖。
櫻子的身體像破敗的玩偶在地麵上摩擦,留下一道觸目驚心的血痕。
"老子今天就把你從這兒扔下去!"他的咆哮伴隨著雷聲轟鳴,"讓你知道背叛我的下場!"
風雨拍打著落地窗,映出鐘離冷峻的側影。
他站在陰影處,連眉頭都沒動一下,冷眼旁觀著這場鬨劇。
修長的手指在口袋中悄無聲息地碾碎了監控設備殘骸,碎屑從指縫間簌簌落下。
他從容地整理著袖口,仿佛一切都與他無關。
隻有櫻子渙散的瞳孔還死死盯著他那隻剛剛收起攝像頭的右手,直到最後一絲光芒從她眼中熄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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