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現在線索也破壞掉了,確實不用急了。”
雲禪索性坐在蒲團上,看他倆兄弟情深。
顧堇川才猛然發現她的存在,撲過來抓著她的肩膀,猛烈搖動,言辭懇切。
“你是鏡心大師的徒弟對不對?你一定有辦法救安安的,當年,當年就是鏡心大師救了小四,你也一定可以救安安的!求你救救他,你要我做什麼都可以!”
“那你先放開我,謝謝。”
雲禪這些年見過很多不同樣子的家屬,有質疑的,有懇求的,這麼急切的倒是頭次見,他的力氣驚人的大,她使勁掙紮都沒能掙脫開。
顧宴殊過來控製住顧堇川,將他拉倒在地,怒斥一聲。
“夠了!”
雲禪呼了一口氣,拍了拍被他弄得皺巴巴的衣袖,再轉眼看過去,顧堇川竟然在哭。
他癱坐在地上,無助得像個孩子,眼淚安靜流淌,嘴裡喃喃念叨著。
“安安,我的安安,都是我不好,是爸爸對不起你……”
顧宴殊單膝跪在他身邊,垂著頭,抿著唇,語氣堅定。
“大哥,我會想辦法救好安安,你先回去養傷好嗎?醫生說了,你的病不可以再受刺激,這邊萬事有我在。”
顧堇川哭得更厲害了,雲禪瞥見他的衣袖,忽然靈光一閃。
“我想到補救的方法了!”
顧家兩兄弟都轉過頭來。
雲禪指了指顧堇川衣袖的顏料。
“畫出來。”
十分鐘後,名震中外的大藝術家手裡舉著顏料盒,坐在畫架前,神色嚴肅,從未如此緊張過。
雲禪記憶力很好,但她不懂畫畫,隻能嘗試著把腦海裡的畫麵口述給他。
“第一幅,我想想,在一個很小的屋子裡,是磚房,有點黑,窗外很多樹和山,有幾棵樹很特彆,不高,葉子是長的、直的,看起來很鋒利,屋子裡有一個帶格子的櫃子,黑色的,每個格子裡都放了很多罐子,罐子上有銀子做的裝飾物。”
“不對,這個格子沒那麼大。”
“罐子形狀不對,是橢圓形的,沒有把手。”
“銀子做的裝飾物,就是花啊蛇啊蟲啊之類的!”
“……”
折騰了好幾個小時,雲禪說得口乾舌燥的,終於拿到四幅基本還原90%的畫。
她滿意地點點頭,隨手丟給顧宴殊。
“查去吧,先查第一幅,帝都占了金,這個地方就該是木,範圍可以確定在苗域。”
顧宴殊接過,剛要開口,被顧堇川小心翼翼地打斷。
“大師,我可不可以跟你一起去。”
雲禪上下打量他幾眼,沒有半分回旋的餘地。
“不可以!”
顧堇川一看就弱不禁風的樣子,剛才顧宴殊還說他現在有病,光是知道安安是被害的都這麼激動,雲禪是真怕這位家屬還沒給安安把魂找回來,他自己先丟了。
顧堇川還想開口祈求,顧宴殊按住了他,抬頭和雲禪商量。
“我和你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