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的晨光，已經帶上了嶺南初夏特有的明豔與熱度，像一層薄薄的金紗，透過公寓頂層主臥那質地厚重的遮光窗簾邊緣，頑強地侵入室內，在昂貴的胡桃木地板上投下幾道清晰的光痕。
李言的生物鐘在七點整準時將他從睡夢中喚醒。
意識回籠的瞬間，鼻腔裡是先於視覺感知到的、熟悉的氣息——混合著蘇晴身上那款定製晚香玉香水的尾調，高級蠶絲被褥洗滌後的淡雅清香，以及一種屬於年輕健康女性的、溫熱而私密的體香。
右臂傳來的柔軟壓迫感和溫熱體溫，明確地提醒著他身邊人的存在。
蘇晴幾乎在他醒來的同一刻也醒了過來。
她睡眠很淺，尤其是在李言身邊時，一種近乎本能的警覺讓她總能與他同步。
她微微仰起頭，長長的睫毛像蝶翼般扇動了幾下，清澈的眸子對上了李言已然完全清醒的目光。
“醒啦？我去準備洗漱。”
她的聲音帶著剛醒時特有的沙啞和一絲不經意的柔媚，沒有多餘的溫存話語，動作利落地撐起身子。
絲被隨之滑落，露出她光滑細膩的肩頸線條和一片引人遐想的白皙背脊。
她赤著腳，踩在柔軟的長絨地毯上，真絲睡裙的下擺隨著步伐輕輕晃動，徑直走進了與臥室相連的主衛。
很快，主衛裡傳來了清晰的放水聲，那是為李言準備的晨浴。
李言坐起身，習慣性地用指關節揉了揉兩側的太陽穴。
昨晚他獨自在書房待到深夜，反複研究幾份關於智能手機LCD屏幕與初代電容觸摸屏貼合技術的行業報告，睡眠質量算不上頂好，但充足的休息時間和年輕強健的體魄，讓他此刻依然感覺精力充沛，大腦清晰。
他掀開被子下床，堅實的肌肉線條在晨光中一覽無餘。
當他走進主衛時，蘇晴已經為他擠好了牙膏，那支德國品牌的電動牙刷安靜地放在漱口杯旁。
巨大的獨立浴缸裡，水溫被調節得恰到好處，水麵上甚至飄著幾片舒緩精神的香氛浴鹽。
這一切她做得行雲流水，沒有絲毫刻意討好的姿態，仿佛是天經地義、融入日常的本能。
李言享受這十幾分鐘的晨浴，溫熱的水流能有效驅散最後一絲倦意，並幫助他梳理一天的工作思路。
等他裹著柔軟的埃及棉浴巾出來時，蘇晴已經快速換上了一套淺灰色的棉質家居服，正在開放式的西廚區忙碌。
依舊是那幾樣：單麵煎的太陽蛋，焦香酥脆的培根，兩片烤得邊緣微焦的全麥吐司，一杯現榨的橙汁，以及一小碗精心切塊的進口水果。
兩人對坐在寬敞的中島台旁，安靜地用餐。
氣氛融洽而默契，隻有細微的餐具碰撞聲。
李言吃得很專注，速度不慢，但姿態依舊從容。
他內心深處對蘇晴目前的狀態非常滿意。
自從那層界限被突破後，她在生活上對他的照料更加細致入微，幾乎到了無微不至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