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餐桌上,姥姥依舊熱情地招呼著丹洋:“閨女,多吃點,嘗嘗姥姥的手藝,要是不夠,廚房的盆兒裡還有。”姥姥臉上掛著和藹的笑容,恰似春日暖陽,滿是慈愛。
丹洋夾起剛才石添夾在她碗裡的那個豬肉餡兒餃子,輕輕咬了一口,臉上露出滿足的神情,開心地誇讚道:“姥姥,您包的餃子太好吃了,我從來沒吃過這麼香的餃子。”她的眼睛亮晶晶的,語氣中滿是真誠。
姥姥聽了,笑得眼睛眯成了縫,臉上的皺紋也似乎更深了一些,不過那是幸福的紋路。她略帶驕傲地說道:“小添兒從小就愛吃我包的餃子,十歲那年有一次一口氣吃了六十多個呢。”
丹洋微微歪頭,看了一眼石添,又回過頭認真地看著姥姥,說道:“姥姥,我小時候很少吃餃子,您有時間教教我吧,這樣我以後就能給他做著吃了。”丹洋說這話時,臉頰微微泛紅,眼神中透著一絲羞澀與期待。
姥姥一聽,頓時樂開了花,連忙點頭答應:“好呀好呀,閨女,隻要你想學,姥姥隨時教你。包餃子可不是啥難事,一學就會。”姥姥一邊說著,一邊用手輕輕拍了拍丹洋的手背,那動作充滿了親昵。
一旁的老姨目睹這一幕,心中對丹洋愈發喜愛。她微微側過身子,用手在桌子下偷偷捅了石添媽媽一下,然後朝著丹洋的方向努了努嘴,臉上掛著一抹意味深長的微笑,仿佛在說:“這姑娘真會說話,多招人喜歡啊。”
石添媽媽感受到老姨的動作,微微轉過頭,與老姨對視了一眼,也不禁露出一個淡淡的微笑。不過,她並沒有立刻言語,而是在心中暗自思忖:這姑娘聰明伶俐,說出這樣的話確實讓人心裡暖乎乎的。要是她是真心實意的,那兒子以後肯定能幸福。就怕她隻是嘴上哄老人家開心,這以後的日子還長,得再好好觀察觀察。石添媽媽的眼神中閃過一絲審視,不過很快又恢複了溫和的笑意,她夾起一個餃子,對丹洋說道:“姑娘啊,多吃點,彆客氣。”
石添坐在一旁,將這一切都看在眼裡。他看著丹洋與家人相處融洽,心中滿是歡喜。他輕輕伸出手,在桌子下悄悄握了一下丹洋的手,用眼神傳遞著自己的愛意。丹洋感受到石添的動作,轉過頭看著他,兩人相視一笑。此時,餐桌上的氛圍溫馨而融洽,餃子的熱氣嫋嫋升騰,仿佛也在為這美好的相聚而歡呼。
吃過飯,一家人圍坐在客廳閒聊,都是些圍繞著小多多的話題。石添媽媽從廚房裡端出一盤洗好的水果,輕輕放在茶幾上,熱情地招呼丹洋:“姑娘,快吃點水果,解解膩。”丹洋微笑著點頭致謝:“謝謝阿姨。”她的笑容溫柔又得體,讓人如沐春風。
大家又坐了一會兒,石添不經意間看了看表,意識到時間不早了,開口說道:“咱們開始收拾吧。”說著,他站起身,徑直走向之前住的臥室。進了臥室,他來到衣櫃前,先從櫃子裡拖出兩個大旅行箱,“嘩啦”一聲將其中一個箱子先橫放在地板上,接著便開始從衣櫃裡往外抓衣服,毫無章法地往箱子裡塞。
丹洋見狀,走上前,臉上帶著溫和的微笑,輕聲對他說:“我來吧,把衣服疊好再放進去,能省地方。”石添聽聞,動作猛地一滯,有些尷尬地笑了笑,意識到自己的魯莽,隨即往後退了兩步,給丹洋讓出操作的空間。
此時,姥姥正站在臥室門口,滿臉笑意地看著他們收拾東西。看到石添的舉動,姥姥忍不住嗔怪道:“小添兒,你太不像話了!人家閨女今天剛來家裡,你就讓她乾活!你自己乾!”姥姥的語氣裡滿是心疼丹洋的意味,眼睛裡卻帶著笑意,顯然也沒有真的生氣。
石添站在旁邊,被姥姥說得有些不好意思,尷尬地撓了撓頭,活像個犯錯的孩子。丹洋蹲在地上,雙手麻利地疊著衣服,聽到姥姥的話,她抬起頭,臉上掛著靦腆的笑容,對著姥姥說道:“姥姥,您彆說他了,疊衣服這種事,男孩子乾不好,我三兩下就收拾好了。”丹洋的聲音清脆悅耳,話語裡滿是對石添的維護。姥姥聽了,笑得更開心了,連連點頭:“這閨女,就是貼心。”一邊說著,一邊走進臥室,坐在床邊,看著丹洋收拾,時不時還幫著遞個衣架,一家人的相處滿是溫馨與融洽。
不一會兒,丹洋手腳麻利地把石添的衣服裝滿了一個大旅行箱,每一件衣服都被她疊得整整齊齊,擺放得井然有序,原本雜亂的衣物在她的巧手下,變得規整起來。隨後,她又將被褥仔細折疊,穩穩地裝進了另一個箱子,動作嫻熟而流暢,儘顯利落。
石添站在一旁,看著丹洋忙碌的身影,臉上時不時露出尷尬的笑容,眼神裡卻藏不住對丹洋的欣賞。他幾次想伸手幫忙,卻又被丹洋笑著婉拒。
石添媽媽在一旁看著這一切,眼中流露出讚許的目光。見衣物和被褥都收拾妥當,她轉身走到客廳,把石添平時用的牙具、水杯,以及充電器等小物件一一歸攏,裝好了一個塑料袋。待這一切收拾完,石添媽媽進屋走到丹洋身邊,目光溫柔,關切地對丹洋說:“孩子,看你累得都出汗了,不如去衛生間洗洗,再擦乾,免得一會兒坐車被空調吹感冒了。”她的語氣輕柔,滿是長輩對晚輩的關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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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石添媽媽走到櫃子前,輕輕打開櫃門,從裡麵拿出一條嶄新的毛巾,那毛巾潔白如雪,質地柔軟,散發著淡淡的洗衣液香氣。她雙手遞到丹洋麵前,臉上帶著和藹的笑容:“快拿著,去擦擦。”丹洋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驚訝與感激,她連忙站起身,雙手接過毛巾,聲音略帶羞澀地說道:“謝謝阿姨,您太貼心了。”轉身走向衛生間,腳步輕快,心中卻因石添媽媽的這一舉動而泛起陣陣暖意,她能真切地感受到石添家人對自己的接納與關懷。
丹洋剛走進衛生間,輕輕關上那扇隔開室內喧囂的門,石添媽媽就立刻將目光轉向石添,臉上的表情帶著幾分嗔怪,聲音壓低,卻透著母親特有的敏銳:“臭小子,我才剛剛醒過味兒來,你說你搬出去住,是不是你們兩個住在一起了?”這話一出口,石添的臉“唰”地一下紅了起來,像是被點燃的火焰,從耳根一直蔓延到臉頰。他的眼睛慌亂地閃躲著媽媽的目光,雙手在空中揮舞了一下,極力小聲否認道:“媽,您想哪去了?我真的是為了工作方便!唐家嶺離公司近,能省不少路上的時間呢。”石添一邊說著,一邊在心裡默默祈禱媽媽能相信他這番說辭。
石添媽媽看著兒子慌亂的模樣,白了他一眼,那眼神裡既有對兒子小心思的洞察,又帶著母親對孩子的寵溺。她走上前一步,認真地對石添說:“不管是不是,你在外麵和那姑娘彆亂來?我說的你能聽懂嗎?”石添媽媽的語氣裡帶著一絲嚴肅,她深知年輕人在戀愛中的衝動,作為母親,她不得不提前叮囑。石添的臉更紅了,他覺得媽媽的話讓他有些窘迫,不耐煩地回應道:“知道了,您把您兒子想成什麼人了?我知道我在做什麼。”石添一邊嘟囔著,一邊下意識地看了看衛生間的方向,生怕丹洋突然出來聽到他們的對話。
就在這時,姥姥坐在一旁,一直微笑著聽著母子倆的交談。聽到石添媽媽的話,她忍不住開了口,打斷了母子的談話:“添兒呀,彆聽你媽的,到了談戀愛的歲數了,我看這閨女對你這麼好,你倆有了孩子才好呢?到時候我幫你們帶!”姥姥的聲音雖然帶著調侃,卻充滿了對後代的期待,仿佛已經看到了石添和丹洋未來的美滿生活。這話一說完,老姨忍不住“撲哧”一聲笑出了聲,笑聲清脆爽朗,打破了原本略顯緊張的氛圍。石添也跟著笑了起來,他的笑聲裡帶著一絲尷尬,又有對姥姥這番話的無奈。石添媽媽在一旁故作生氣地笑著說:“媽!有您這麼教孫子的嗎?”她的語氣裡帶著幾分撒嬌的意味,眼睛裡卻滿是對母親這前衛想法的無奈。姥姥不以為然地擺了擺手,說道:“都什麼年代了?你們還不如我這個老太婆呢,我也是盼著能看到第四代呀!”
這時,丹洋從衛生間出來了,她手裡還握著那條石添媽媽給的毛巾,臉上帶著剛洗完臉的清爽。看到石添一家人這麼開心,她有些不知所措,臉上也尷尬地跟著大家笑。她的眼神裡帶著一絲疑惑,不知道剛才大家在笑什麼。姥姥看到丹洋出來,立刻將目光轉向石添,對石添說:“小添兒,以後你不許老讓丹洋乾活!有什麼活兒你要搶著乾。”姥姥的語氣裡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她看著丹洋的眼神裡滿是疼愛。石添笑著點著頭,眼睛看向丹洋,眼神裡帶著溫柔。丹洋也露出了羞澀的笑,她的臉頰微微泛紅,心裡卻因為姥姥的話而感到無比溫暖。此刻,屋內充滿了歡聲笑語,一家人的關係在這不經意間變得更加親近。
由於老姨還在坐月子,行動不便,無法出門相送。石添的媽媽便和姥姥承擔起送石添和丹洋的任務。走之前,丹洋輕手輕腳地到多多正在熟睡的房間裡,趴在小床上,輕輕地親了多多臉蛋一口,這才戀戀不舍地走了出來,老姨高興得眼睛眯成了一條縫,姥姥看在眼裡,丹洋這麼懂事,她露出滿意的笑容。
石添一個人推著兩個大箱子打開了門,走在前麵,箱子在地上滾動,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響。那兩個箱子個頭不小,裝得滿滿當當,承載著石添過往的生活痕跡,此刻正隨著他邁向新的居所。
丹洋則十分懂事地挽著姥姥的胳膊走在後麵。她的動作輕柔,臉上帶著溫婉的笑容,儘顯乖巧。姥姥雖然年事已高,但因為丹洋的陪伴,腳步都輕快了幾分。石添媽媽的腿傷剛好不久,走路還不能太快,跟在最後麵,她的目光時不時向前望去,看著兒子和丹洋的背影,眼神裡滿是關切與思索。
幾個人一同走進電梯,電梯裡彌漫著溫馨的氣息。丹洋微微側身,細心地注意著姥姥的站姿,生怕姥姥在電梯裡站不穩。姥姥則滿心歡喜地握著丹洋的手,一邊走一邊不停地囑咐著:“丹洋啊,以後你可要常來,姥姥可喜歡你這丫頭了。要是石添給你委屈受,你就告訴我,看我怎麼拿擀麵杖揍他。”姥姥的語氣半是玩笑半是認真,臉上的皺紋因笑容而更深了幾分,眼神裡滿是對丹洋的疼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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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洋聽了,忍不住“撲哧”一笑,眼睛彎成了月牙,說道:“姥姥,您這一點可放心,沒有比他對我好的人了,我們感覺我們永遠都不會有矛盾!”丹洋說這話時,望著前麵的石添,臉上洋溢著幸福的光彩,那是陷入熱戀中的人才會有的神情,眼神中充滿了對未來的美好憧憬。然而,生活並非總是一帆風順,愛情在最初時總是甜蜜而充滿希望,但未來的路漫長,未知的挑戰或許正隱匿在轉角處,等待著相愛的人去共同麵對。
姥姥滿意地笑著,輕輕拍了拍丹洋的手,心裡想著:沒想到我大孫子這麼招女孩喜歡,之前那個林靜也對小添念念不忘,看來我不用擔心孫子的終身大事了。姥姥越想越開心,嘴角的笑意怎麼也藏不住。
電梯門緩緩打開,幾人走出電梯,朝著小區門口走去。石添已經在門口停下,正等著她們。
小區門口,一輛出租車靜靜地停在那兒等活兒。石添快步走到車旁,用力打開後備箱,將兩個沉甸甸的大箱子穩穩地裝了進去。隨後,他轉身看向正緩緩走來的姥姥、媽媽和丹洋。
姥姥緊緊握著丹洋的手,不舍之情溢於言表:“孩子啊,今天看著你們走,姥姥心裡怪不是滋味的。你可一定要記住,常來家裡呀。”丹洋聽到姥姥這麼真誠的話語,眼眶微紅,用力地點點頭:“姥姥,您放心,我肯定常來。您和阿姨也要注意身體。”石添媽媽走上前,微笑著對丹洋說:“丹洋呀,今天招待不周,要是有啥沒照顧到的地方,你可彆往心裡去。”丹洋連忙擺手,真誠地說道:“阿姨,您太客氣了,今天我特彆開心,謝謝你們的款待。”石添走到媽媽和姥姥麵前,輕聲說:“媽,姥姥,你們回去吧,彆送了,外麵熱。”媽媽看著石添,眼中滿是擔憂與牽掛,叮囑道:“到了那邊,照顧好自己,也照顧好丹洋,彆讓人姑娘受委屈。”石添笑著應道:“知道啦,媽。”
一番話彆後,石添和丹洋坐進出租車。車子緩緩啟動,石添和丹洋透過車窗,向姥姥和媽媽揮手告彆。姥姥一直站在原地,不停地揮手,直到車子消失在視線中。媽媽則微微皺著眉頭,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擔憂。
車子行駛在路上,石添看向丹洋,眼中滿是關切,輕聲問道:“今天見我家人,感覺怎麼樣?”丹洋臉上掛著幸福的笑容,感慨地說:“真的很意外,沒想到你家人這麼好相處。姥姥特彆親切,像我親姥姥一樣,阿姨也很和善,我原本緊張得不行,結果到現在,我反而有點舍不得走了。”石添聽了,欣慰地笑了,緊緊握住丹洋的手,說:“我就說吧,我家人都很好的。不過,今天你的表現也超棒,就是我媽有時候可能想得比較多,要是有啥讓你不舒服的地方,你可彆往心裡去。”丹洋靠在石添肩上,溫柔地說:“不會的,我能感覺到阿姨是真心為你好。”
另一邊,姥姥和媽媽還站在小區門口。一直望到出租車拐出路口,駛進三環輔路。姥姥滿臉笑意,興奮地說:“多好的姑娘啊,又漂亮又懂事,和小添兒站一塊兒,多般配。我看這倆孩子有戲,照著這速度,咱們家馬上就能辦喜事嘍。”媽媽反倒沒有那麼樂觀,輕輕歎了口氣,眉頭依然緊皺,苦笑道:“媽,我也覺得這姑娘不錯,就是這生活習慣和家庭背景和咱們家差異太大了,我就怕以後他們在一起會有矛盾,日子不好過。”姥姥不以為然地擺擺手,說:“哎呀,現在都什麼年代了,隻要倆孩子真心喜歡,這些都不是事兒。小添兒好不容易遇到個喜歡的姑娘,你沒感覺到嗎?我大孫子比以前的時候開朗多了,咱們就彆瞎操心了。”媽媽微微點頭,開玩笑地說:“上次林靜來咱家,我記得您也是喜歡的不行,也說和小添般配。”姥姥噗嗤一笑,耍賴地說道:“是嗎?那我可不記得了,不過咱們添兒喜歡誰,我就待見誰?“說著,兩人相視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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