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鳴聖有很多親戚。
爺爺家七個兒女,父輩裡兩個早亡,第三代二十一個,也因為生病和意外死了兩個。
外公家三個兒女,兩個姨一個舅。
兩個姨裡,鐘鳴聖最喜歡的是大姨。
和很多人一樣,鐘鳴聖的大姨是自己媽媽。
也有很多人的小姨是她們自己媽媽。
這都是正常的。
如果一個人有姨,那麼她媽必定也是姨!
十八歲的鐘鳴聖打車去了瓜州山水苑。
五月份的時候,西疆市區裡有不少外地拍照的遊客車,路上稍微擁擠了一些。
鐘鳴聖拿出手機刷消息,發現自己纏人的媽媽發來了好多旅遊照片。
“真的是去旅遊了?”
“不會吧……”
鐘鳴聖看著柳如煙發的那些照片,有飛機上的照片,酒店的照片,會展中心的照片,還有合作公司的照片,明星合影。
失望!
鐘鳴聖對這個女人太失望了。
“她就是能做出這種事情的女人,從小到大就沒有關心過爸爸哥哥他們。”
鐘鳴聖歎了口氣,為了這個家簡直是操碎了心。
“唉!就不知道我這個小孩子多辛苦。”
外麵的陽光很是耀眼,烈日把小區門口的石墩子曬得燙手。
鐘鳴聖扯了扯脖子後麵有些礙事發癢的衣服標簽,等自己以後有錢了,一定要買不帶標簽的衣服。
眼前這片彆墅區安靜得嚇人,連樹葉子都像是被精心修剪過,規規矩矩地綠著。
鐘鳴聖很少來這裡,因為小時候的一些事情,大姨二姨原本親近友好的關係變得冷淡了。
都是自己的大姨在胡鬨,她就是那樣的人。
記憶裡隻要是柳如煙和彆人吵架,那肯定是柳如煙的問題。
雖然自己的媽媽非常疼愛自己,但是鐘鳴聖清楚她不算好女人。
小姨柳含煙很快讓保安放了鐘鳴聖過來,鐘鳴聖沿著記憶裡過去,尋找小姨家住了十三年的彆墅。
“小聖!這邊!”
一個清亮又帶著點嬌嗔的聲音穿透了凝固的熱浪。
鐘鳴聖循聲望去,隻見小姨柳含煙正站在不遠處一棟白色流線型彆墅的院門前,笑著朝他招手。
柳含煙三十六歲,穿了條香檳色的吊帶真絲長裙,襯得皮膚白得像會發光,身材曲線被那順滑的布料勾勒得驚心動魄,每一處起伏都恰到好處。
陽光灑在她身上,她整個人看起來像是剛從時尚雜誌內頁裡走下來,和周遭那些名貴卻沉默的景觀奇異地融合在一起。
鐘鳴聖快步走過去,腳步落在乾淨得反光的小徑地磚上,幾乎沒發出聲音。
“小姨。”
“快進來,外麵熱壞了吧?”柳含煙笑靨如花,很自然地伸出手替他捋了捋不工整的衣領,指尖帶著一絲清涼的香水味,掠過他的鎖骨皮膚。
鐘鳴聖回答說:“小姨,我爸在醫院有事情,我過來住兩天。”
柳含煙聽到後眼睛更亮了,拉著鐘鳴聖的手往裡走。
“好!這兩天我就是你媽!寶貝你放心的住,把這裡當成是自家,把我當成你媽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