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手的是函穀八友老二棋魔範百齡,這些聾啞青年都是他師父後來收的弟子,也算他的師弟,他當然要出手維護。這範百齡癡迷圍棋,以棋子為暗器,以棋盤為兵器。
他的棋盤與普通棋盤不同,是以鋼鐵包裹磁石,外麵漆上木紋。對敵時內力以特殊法門激發增大棋盤磁性,能對敵人的鐵製兵器暗器產生吸力。
這一套法門後來被黑白子得到,也就是說江南四友老二黑白子其實正是範百齡幾百年後的傳人。不過,對此,二人自己並不知曉,而且黑白子除了獲得範百齡部分傳承外,武功還有其它淵源,同時他自己也有所創新。
因此二人這些時日,除了切磋棋藝外,武學上也有不少心得,二人均感獲益匪淺。
那個老嫗不顧右臂酸麻,左手撿起短刀,高聲喝罵道:“哪裡來的臭男人,竟敢擅闖曼陀山莊,難道不知任何男子不請自來,均須斬斷雙足嗎?識相地趕快滾蛋,不然等夫人來了,你們想走也走不掉了。”
對於曼陀山莊囂張的氣焰,常曦一直不能理解,就憑山莊裡那些婆子丫鬟的武功,追殺木婉清都那麼費勁,憑什麼在蘇州肆無忌憚?
後來她明白了,實在是她平時接觸到的武林人士都太高端了。
實話實說,曼陀山莊自身的實力在江湖上已不算弱,身後又站著李秋水和丁春秋,與江南最頂級的勢力慕容世家是姻親,在江南這片地方還真沒誰能惹。
也許是早早看到船時已做好了準備,老嫗剛剛喊完,島上呼啦啦冒出幾十個婆子丫鬟,丫鬟統一身穿青衣手持長劍,婆子則各種兵器五花八門。
這些人將碼頭圍住,之後向兩邊散開,走出一中年美婦,隻見她身穿鵝黃綢衫,衣服裝飾,像極了無量玉洞中的玉像,再看相貌身材,除了年齡大些更加成熟美豔,仍能看出有五六分相似。
這便是李青蘿吧,想起她畢竟是師父無崖子的女兒,算是自己的師姐,常曦掛起笑臉便準備打個招呼,卻見她衝著自己冷笑道:“我當是誰這麼大膽敢擅闖我曼陀山莊,原來是你這小賤人,你娘呢?”
有病吧,怎麼上來就罵人。常曦很生氣,卻聽身後木婉清道:“你們當年的恩怨自己解決,我沒興趣摻和。不過你要是嘴裡再不乾不淨的,彆怪我對你不客氣。”自從學了淩波微步,木婉清雖然不能以之禦敵,但用於修煉內功,卻讓內力提高不少,自忖若是再來刺殺,這些婆子丫鬟可擋她不住。
“哼,念在你是晚輩,我便不與你計較。你今天帶這麼多人來有什麼事?”李青蘿見不是秦紅棉母女上門尋仇,心裡暗暗鬆了口氣。她也不是傻子,當然看得出這群人不好對付,其他人不說,剛剛放暗器那個,自己恐怕就不是對手。
木婉清向身前指指:“不是我要來,是她找你。”
李青蘿看向常曦,不認識,難道又是段正淳哪個女人的女兒?看她所站位置,小小年紀隱隱是這群人的首領,難道是段正淳的王妃刀白鳳生的?這是帶著王府高手來找我晦氣了?
想到段正淳無情無義棄自己而去,他的女兒又接二連三找自己麻煩,李青蘿便一陣氣苦,恨不得把這些人都剁碎了做成花肥。
常曦見李青蘿臉色又不對,不知道又想到哪裡去了,忙招手道:“阿蘿姐你好,我叫常曦,是師父新收的弟子,今日登門,是陪師父來看你。”
李青蘿麵色一變:“你怎麼知道我乳名?你師父是誰?”
正好這時,兩艘船都已停穩,當先一船放下船板,一個老人推著一個坐輪椅的中年人下船。李青蘿看著那個中年人,先是茫然,隨後有些疑惑,接著忽然麵色大變。
常曦笑道:“我師父就是你爹啊,怎麼樣,驚不驚喜?”
然而,李青蘿的表情出乎她的意料,完全不是看到親爹死而複生的驚喜,反而滿是鄙視怨恨。
隻聽她冷哼道:“沒想到你還沒死,躲了這麼多年怎麼終於肯現身了?是知道自己壽數無多,終於想起還有我這個女兒了?”
常曦感到十分尷尬,再看大夥兒,都不急著下船,而是紛紛將頭扭開欣賞太湖的風光。
“師妹,你怎麼能這麼跟師父說話?你知道他老人家這些年是怎麼過的嗎?”推車的蘇星河忍不住怒道,卻換來李青蘿更大的怒火。
“他怎麼過的關我什麼事。當年扔下媽媽和我兩個人在無量山那個山洞,他管過我嗎?”
她胸前一陣劇烈起伏,狠狠道:“他拋下我時我才五歲,從那時候起,我便隻當他已經死了!”
無崖子麵色慘白,忽然劇烈咳嗽。“師父!”身後蘇星河顧不得其它,忙幫他順氣。
不知是不是錯覺,常曦眼中無崖子雖然依然是中年人的樣貌,但精氣神一下子垮了下來,整個人看上去瞬間老了十多歲。
“阿蘿,是爹對不起你。當年我離開你媽媽隻是不想再妨礙她,沒有帶上你是覺得女兒跟著媽媽生活上會方便些。是我忽視了你的感受,沒有去看你。”無崖子的聲音愈加蒼老無力。
常曦見情形不對,飛身從船上躍起,落在無崖子身邊,一臉沉痛道:“阿蘿姐,其實師父不是不想你去看你,隻是你知道的,師娘那種情況,哪個男人願意受那種氣?”
無崖子蘇星河猛地看向常曦,接著又看向對方。無崖子心中氣道:“這個大弟子平時看著挺好,怎麼在這事上這麼大嘴巴?”
而蘇星河則想:“師父怎麼想的?怎麼什麼都和小師妹說?”
李青蘿的麵色一僵,隨即又是一板,對自己媽媽李秋水的生活作風,她其實也很鄙視。動不動弄個小白臉回來嬉鬨,之後又殺了扔湖裡,害得自己對湖裡的魚都沒胃口了。之後帶自己到姑蘇住下,結果不到一年就丟下自己嫁人去了,完全把自己當個包袱,還不如丁春秋對自己好。
“阿蘿姐,其實師父一直想找個機會去看你,但沒多久,他就被丁春秋偷襲,差點死掉,隻能躲起來療傷,一直到現在才脫困。”
李青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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