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仁理愣在原地,看著自己依舊閃爍著微弱白光的拳頭,難以置信。
自己……竟然逼退了那個深不可測的周文淵?
“彆發愣!他不是退走,是另有目的或是收到了指令!”
蘇子言瞬間看破關鍵,拉著他繼續前衝,
“剛才的爆炸肯定引來了外界注意,我們必須立刻離開!”
果然,倉庫外遠處已經傳來了警笛和消防車的呼嘯聲。
蘇子言目光銳利地掃過倉庫頂棚,很快鎖定了一處看似與其他地方無異的焊接點。
“那裡!是上次檢修留下的薄弱處!用你剛才那拳的感覺,集中所有力量,打那裡!”
蘇子言指著頭頂某處。
趙仁理對她自然是無條件的信任。
深吸一口氣,努力回憶著剛才那淨化死煞時的奇妙感覺,將體內最後殘存的力量以及懸壺靈體本能湧出的那股“生”之氣息,再次彙聚於拳!
純白微光再次亮起,雖然微弱,卻無比堅定!
“破!”
趙仁理用儘全身力氣,一拳向上轟出!
與此同時,蘇子言也並指如劍,指尖凝聚起前所未有的璀璨月華,後發先至,點在了趙仁理拳風之上!
兩股力量,一者至純至生,一者清冷鋒銳,合二為一!
“轟——!”
倉庫頂棚那處焊接點應聲爆裂,破開一個足夠一人通過的大洞!
清冷的夜風和雨水瞬間倒灌而入!
“走!”
蘇子言攬住趙仁理的腰,身形一提,兩人如同驚鴻般從破洞中電射而出!
就在他們衝出倉庫的下一秒,更大的爆炸從下方傳來,烈焰吞沒了他們剛才站立的地方!
兩人落在倉庫頂棚,腳下滾燙。
夜雨打在臉上,冰冷而真實。
“咳……”
趙仁理脫力地半跪在地,劇烈咳嗽起來,嘴角溢出一絲鮮血。
剛才那兩擊,幾乎抽乾了他所有力量,經脈也受到了震蕩。
蘇子言的情況稍好,但臉色也蒼白得嚇人,氣息紊亂。
她強行催穀,又硬抗了部分爆炸衝擊,顯然也受了內傷。
她迅速掃視四周,遠處已有車燈和人影向這邊包圍過來。
“不能停留!”
蘇子言拉起趙仁理,毫不猶豫地從數米高的倉庫頂棚另一側躍下,落入下方的綠化帶中,借著夜色和雨聲的掩護,迅速遠離這片是非之地。
……
冰冷的雨水衝刷著兩人身上的煙塵和血跡,卻也帶來了刺骨的寒意。
趙仁理隻覺得渾身無處不痛,靈氣耗儘後的空虛感陣陣襲來,冷得牙齒都在打顫。
蘇子言的情況似乎更糟一些,她的腳步略顯虛浮,每一次呼吸都帶著極力壓抑的痛楚。
但她依舊緊緊抓著趙仁理的手,另一隻手按在自己小腹處,似乎在強行壓製著什麼。
由於正被通緝。
兩人也不敢走大路,隻能在小巷、廢棄工地和稀疏的綠化帶中穿行,如同兩隻受傷的野獸,警惕著任何風吹草動。
“蘇教授……你……你沒事吧?”
趙仁理喘著粗氣,擔憂地看著蘇子言越發蒼白的臉。
他注意到,她按著小腹的手指縫間,似乎有極淡的金色紋路若隱若現,散發著一種不祥的氣息。
“無礙……隻是氣機有些震蕩。”
蘇子言聲音依舊清冷,卻難掩虛弱,
“《靈樞·經脈》有雲:‘經脈者,所以能決死生,處百病,調虛實,不可不通。’我方才強行衝脈,稍有滯澀,調息片刻便好。”
她說得輕描淡寫,但趙仁理懸壺靈體的本能卻告訴他,絕不僅僅是“氣機震蕩”那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