遙遠城市的陰影角落,某個秘密實驗室內。
周文淵看著全息屏幕上代表李家坳區域的、突然減弱後又異常穩定下來的病毒活性信號,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
“哦?擴散速度減緩了?活性被抑製?有趣……看來,我們的小老鼠掉進了一個有意思的貓窩,還順手幫我們完成了一次寶貴的‘群體藥效測試’?”
他晃動著手中的紅酒杯,對身後陰影中的人吩咐道:
“記錄數據。‘枯朽iii型’病毒通過水源傳播的效率、變異速度、以及……對普通清熱解毒類藥物結合特殊‘活性因子’的反應。這些數據,對我們下一步的‘播種者’計劃,至關重要。”
“自然擴散的陰謀……效果比預想的還好。接下來,就該看看,‘靈管局’的那些官老爺們,什麼時候才會發現這個被遺忘的小角落了。”
他的笑聲在冰冷的實驗室內回蕩,帶著一絲一切儘在掌握的愉悅。
破舊的小屋內,趙仁理和蘇子言並排躺著,一個因耗儘心力而昏睡,一個因深重傷勢而昏迷。
窗外,雨不知何時已經停了,但山村的危機,真的過去了嗎?
......
破舊的小屋內,時間不知過去了多久。
趙仁理癱倒在冰冷的板床上,每一次呼吸都牽扯著五臟六腑針紮般的疼痛,仿佛有無數細小的冰錐在體內肆虐。
強行逼出蘊含本命生機的靈血,幾乎抽乾了他最後一絲元氣。
懸壺靈體本是天地間至純至淨的生機構建,此刻卻因本源受損而光芒黯淡,如同風中殘燭,搖曳欲滅。
《內經》有雲:“陽氣者,若天與日,失其所則折壽而不彰。”
他此刻便是陽氣大損,陰寒內盛之危候。麵色蒼白得近乎透明,嘴唇泛著不祥的青紫色,額角虛汗涔涔,連抬起手指的力氣都欠奉。
更可怕的是,經脈之中傳來陣陣灼痛,那是強行催動並不熟練的靈血之力帶來的反噬,如同細小的火焰在焚燒他的經絡。
然而,屋外的喧囂卻與屋內的死寂形成鮮明對比。
“小神醫!小神醫您醒醒啊!”
“求求您再賜一碗神藥吧!我家娃又燒起來了!”
“李老伯家的藥罐子空了,新的草藥還沒采回來,這可怎麼辦啊!”
“神醫大人,這是我們剛蒸的饃,您嘗嘗,沾沾您的仙氣!”
“俺家那口子咳得輕多了,俺給您磕頭了!”
嘈雜的聲音透過薄薄的門板湧入,充滿了劫後餘生的感激、對“神跡”的敬畏,以及……對更多“神藥”的急切渴求。
村民們將這小屋圍得水泄不通,他們親眼見證了那碗滴入趙仁理鮮血的藥汁如何將親人從鬼門關拉回,此刻在他們眼中,這個年輕人已非凡人,而是救苦救難的活神仙。
“咳……咳咳……”
趙仁理劇烈地咳嗽起來,喉頭一甜,一股腥熱的液體湧上,他強行咽下,但那細微的血絲還是從嘴角溢了出來。
他艱難地偏過頭,看向身旁依舊昏迷不醒的蘇子言。
她的呼吸似乎平穩了一些,但臉色依舊蒼白,手臂傷口處的青黑色頑固不退。
“蘇教授……我……我可能……撐不住了……”
他聲音微弱得如同蚊蚋,帶著無儘的疲憊與一絲不甘。
他還想守護她,還想救更多的人,但身體已然到了極限。
就在這時,小屋那扇吱呀作響的木門被人從外麵小心翼翼地推開了一條縫。
昨天那個高壯漢子,名叫李鐵柱的,端著一碗冒著熱氣的稀粥,躡手躡腳地探進頭來。
他看到趙仁理醒著,臉上立刻堆滿了憨厚而敬畏的笑容。
“小神醫,您醒了?太好了!”
李鐵柱走進來,將粥碗放在床邊一個破木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