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秋神色慌張地一把扯住段憂銘的手,眉頭緊緊皺起道:“新人,你可彆亂動!老實在這兒待著就好,這個副本可不是鬨著玩的,以你的實力根本插不上手,要是你執意去送死,那可沒人能救得了你!”
段憂銘聽後不以為然地擺了擺手,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輕鬆的笑容回應道:“哈哈,這裡倒是挺有趣的嘛,但現在我突然改變主意啦,不想那麼輕易去死咯,放心吧您嘞!”
徐秋搖頭,語氣恢複平靜:“你死了,就打破大佬連續四場副本,無人死亡的記錄了,你以為我會擔心你們這群愣頭青的命。”
徐秋老神在在的擺起手:“膚淺。”
段憂銘:“……”
突然間,一道冰冷至極的視線猶如寒芒一般直直地投射到自己身上。
但這股視線僅僅隻是停留了片刻便如閃電般消失得無影無蹤。
段憂銘心中一驚,連忙順著剛才那道視線傳來的方向看去。
黑發男子背對著他們,手中拿著鋒利的刀具,動作熟練而冷酷地開始肢解麵前那隻麵目猙獰的怪物。
男子的動作乾淨利落,沒有絲毫拖泥帶水,這種血腥殘忍的事情顯然對他來說早已習以為常。
看著那個男子的背影,段憂銘不由得擰緊了眉頭。
不知為何,這個人給他一種無比強烈的熟悉感,這種熟悉感並非一星半點兒,而是深入骨髓、難以磨滅。
真想立刻衝上去揭開那人臉上戴著的麵具,看一看那張藏在下麵的真實麵容究竟是什麼模樣。
段憂銘看著對方藏在風衣下,纖瘦充滿力量的腰肢,莫名有點渴
四周一片漆黑的環境中忽然傳出一陣“嘎嘎”的叫聲。
肥碩的烏鴉不知道什麼時候飛到了黎醉的肩膀上,它圓鼓鼓的肚子看起來好像剛剛吃了一頓豐盛的大餐。
這隻烏鴉滿足地打了個響亮的飽嗝,然後哼哼唧唧地從黎醉的身上滾落下來,在滿是塵土的地麵上歡快地打起了滾兒。
正在打滾的烏鴉不經意間用餘光瞥見了站在一旁的段憂銘,它那雙小小的眼睛裡頓時流露出滿滿的嫌棄之意。
接著,烏鴉張開嘴巴,毫不客氣地衝著段憂銘叫嚷起來:“喂,那個人類,快給本大爺滾過來!”
聽到烏鴉的呼喊聲,段憂銘先是一愣,眨巴眨巴眼睛,他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自己:“我?”
黑色烏鴉不耐煩的點頭:“過來。”
段憂銘挑眉,想看看這鳥又整什麼幺蛾子上前幾步,緩緩蹲下
黑色烏鴉毫不客氣的滾起來,撲閃著翅膀,飛到段憂銘肩上,腳下結實的肌肉讓它有些嫌棄的嘎了聲
“弱雞人類,幫不了忙,就在這呆著當鳥架子,我要睡覺了。”
段憂銘:“……”
黎醉完全沒有把身旁正在上演的鬨劇放在心上。
隻見他手起刀落,乾淨利落地將怪物那顆凹凸不平、醜陋至極的頭顱切割下來,隨手一拋,準確無誤地扔到了早已在一旁守候多時的黃剛麵前。
黃剛對於這個散發出濃烈腐臭氣味且麵容猙獰可怕的頭顱絲毫沒有表現出嫌棄之意,反而迅速伸出雙手,如同捧著稀世珍寶般小心翼翼地接過來。
然後,他開始仔細端詳起這個令人毛骨悚然的頭顱來。
“從這顆頭骨的形狀和特征來看,我推斷它應該屬於犬科類動物。”
黃剛一邊說著自己的判斷,一邊拿起筆在身邊的本子上快速地寫寫畫畫,記錄一些重要的數據和信息。
此時的場景頗為詭異,黎醉和黃剛兩個人配合默契,一個專注於分解怪物的屍體,另一個則全神貫注地觀察著頭顱。
他們的動作嫻熟流暢,仿佛已經合作過無數次,是一對經驗豐富的老搭檔。
站在不遠處的段憂銘看到這,他忍不住用胳膊肘輕輕懟了懟身旁那個正不停地打著哈欠、一副無精打采模樣的人,滿心疑惑地問道:“那兩人是搭檔嗎?看他們的樣子如此熟練!”
徐秋原本正昏昏欲睡,突然被段憂銘這麼不清不楚地打了一下,頓時有些惱火,沒好氣地回答道:“屁嘞!這可是咱們第一次跟著這位大佬一起參加副本好不好!”
段憂銘還是不解,繼續追問:“既然是第一次......”
還沒等他問完,徐秋便扭動了一下發酸的脖子,滿不在乎地解釋道:“拜托,人家可是在排行榜上赫赫有名的大佬誒!你想想看,像他這樣厲害的人物,每次進入副本執行任務的時候,所施展出來的那些獨特能力難道不會引起彆人的關注嗎?
肯定早就有人把這些詳細情況都記錄下來啦!
幾乎所有參加過副本的人都會上論壇把大佬的通關過程拿出來,細細分析一波,沒準遇上棘手的,也能化險為夷呢?
所以說,雖然我們跟他是初次合作,但隻要提前了解清楚他的行事風格和慣用手段,其實也差不了多少!”
“那人知道嗎?”
徐秋敷衍的嗯嗯兩聲:“如果沒有對方默認,不會有人冒著膽子記錄這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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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憂銘雙手抱於胸前,一雙眼睛猶如鷹隼般緊緊地盯著遠處那個身形修長、渾身散發出一種令人難以忽視的大佬氣質的人:“這人難道就不怕自己的底牌之類的東西都被你們給挖出來,然後遭到你們用各種陰險狡詐的招數置於死地嗎?”
“畢竟一人難敵百人。”
站在一旁的徐秋聽到這話後不禁感到有些疑惑,他皺起眉頭反問道:“我們為什麼要去弄死這個可能是我們能夠回家的唯一希望?”
“你要清楚新人,這個東西的篩選機製是除掉心存死誌的,我不了解你為什麼能被放進來,而不是去見上帝”
“我們都是現實世界有牽掛的,我們要回家,哪怕僅僅是一眼,了結了執念也是好的。”
段憂銘像是突然意識到了什麼似的,微微一愣,苦笑著搖了搖頭說道:“倒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把事情想得過於複雜和陰暗了。”
這時,徐秋也將目光投向了遠處那個戴著麵具、身材挺拔如鬆的男人,壓低聲音緩緩開口道
“你看,他明顯比我們的等級高出不少,而且資曆深厚,經曆過無數的危險副本。
就連天道都對他格外眷顧,賜予了他一項特殊的特權——他能夠毫不費力地洞察到我們每個人所擁有的能力。”
說到這裡,徐秋頓了頓,接著又繼續說道:“對於一個知曉世間萬物的人來說,又怎麼會在意那些如同螻蟻一般微不足道的人的無用掙紮呢?在絕對的實力麵前,任何反抗都顯得如此蒼白無力。”
說完這番話之後,徐秋輕輕地拍了拍身旁段憂銘的肩膀,眼神堅定地看著他問道:“你相不相信,眼前所展現出來的這些能力恐怕還遠非他的全部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