識海昏昏沉沉,短暫蘇醒幾秒,段憂銘再度閉上雙眼,落入意識的深淵。
“……”
三天後——
多年來打下的好習慣終於在此刻終於發揮作用。
安靜空曠的病房內,精密儀器突然發出急躁的聲響,段憂銘猛的撐開厚重的眼皮,呼吸微弱起伏。
隨著這位大少爺的蘇醒,整個國際醫院瞬間陷入忙碌之中。
段憂銘現在還不能下床,頂多蹦出些含糊不清的字。
直到第四天,段憂銘才勉強可以坐起身,說出一點長句子。
赫原頭上綁著紗布,一把將門重重關上,然後拄著拐杖一瘸一拐蹦到段憂銘房間,幸災樂禍的挑挑眉:“都說了讓你彆這麼浪,這下好了吧,玩兒脫了。”
段憂銘壓根懶得理她,優雅的翻了個白眼。
赫原也不在意,隨手拖過來一把凳子,大咧咧坐在椅子上。
段憂銘垂眼,盯著白床單:“李爍呢?”
赫原手不老實的摸摸頭上裹得嚴嚴實實的紗布:“還好,東西沒壞,裡麵的文件還有音頻都被李爍交給最上層,吳舒現在已經被帶走調查,套出埋藏於國際組織裡的暗線,隻是時間問題。”
“但我們現在最缺的就是時間。”段憂銘出聲打斷。
段憂銘撐著床頭,掀開被子,作勢就要下床:“等不了了,現在耽擱一秒,風險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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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原老神在在翹起二郎腿:“你看你現在這樣?能乾什麼?如果不是晶能體內的殘餘力量還儲存於體內,四天時間,你根本不可能恢複成現在這樣,你知道刀口離你的心臟有多近嗎?隻差一公分,段憂銘,隻差那一公分你就要和這個時間saygoodbay!。”
段憂銘穿著病號服,一把抓起衣架上的黑灰色風衣,套在身上:“我知道,赫原,彆無它法,我不隻是為了黎醉,還有那些臥底在a組織裡的同事,被a組織殘害的數以萬千的亡魂,我既然答應了帶他們回家,就一定會遵守下去。”
段憂銘背對著身,神色不明:“現在出了這檔子事,a組織肯定不太平,必須早點把危險扼殺於搖籃之中,才能挽救更多無辜生命,赫原,你幫幫我,我要出院,我還不能現在就倒下!”
房門被一把推開,蒙磁一身正裝,大步踏進房門:“怎麼?死裡逃生後心大到覺得自己又行了?”
段憂銘皺起眉,大步上前:“蒙磁!不能再拖了!”
蒙磁抬手,一把擋住段憂銘,那雙銳利如孤狼般的眼睛正視著眼前這兩個年輕人:“聽好了,小兔崽子們,你們現在給我安心養病,剩下的事讓我們這群“老東西”來處理,我們還沒喪良心到奴役小孩!在你們兩個把傷養好之前,哪都不許去!”
段憂銘咬了咬後槽牙,突然大力推開蒙磁,拔腳就朝著門口走去。
蒙磁眼神一冷,突然抬起手,一把鉗製住段憂銘:“小子,我說了,讓你安心待著!”
段憂銘臉色黑的仿佛能滴出水來,猛的抬起手,動作弧度巨大,隱約牽動傷口,心口處頓時湧現出大片紅意。
“我讓你彆攔著我!”
蒙磁的資曆到底比段憂銘這個小年輕好了太多,再加上段憂銘此刻舊傷未愈,竟真的被蒙磁手中的藥劑紮了個正著。
藥效很快上頭,段憂銘踉蹌一步,從喉間擠出一句扭曲點話:“乾你大爺……蒙磁。”
蒙磁一把提溜起段憂銘的衣領,把人輕輕安置在床上,看著旁邊麵色捉摸不定的女人,頭疼的輕嘖一聲。
赫原皺起眉,攔住準備離開的蒙磁,正色道:“蒙磁,你真的相信國際組織那些高層的人嗎?”
蒙磁捋了捋胡須,冷笑一聲:“信那群王八蛋?我怕是有八條命都不夠用!”
“那你……”赫原神色陰鬱:“想怎麼樣?”
蒙磁身手,拍拍女孩瘦削的肩膀:“哪怕是拚上這條老命,我們都不會再讓國家受到威脅,請幫我轉告赫溪,段憂銘身上背負的因果由我們人類共同分擔。”
赫原呼吸一滯,她靜靜站在原地,那雙不見底的黑眸難得愣怔,她喃喃道:“人類……真的很複雜。”
蒙磁垂下眼:“千年之事,是人類欠的你,你放心,不管是你還是赫溪,人類都會給出你們一個完美的交代,當年之事,參與者一個都逃不了。”
赫原後退幾步,低垂著頭,悶聲開口:“神隻不會撤去誓言,平攤因果,為了這些虛無縹緲之事,值得嗎?”
蒙磁伸出手,輕輕摩挲著肩上的勳章,抬起眸,鄭重道:“責任之所在,值得!”
“這不是虛無縹緲,這是人類曆史中必然之事,我們隻會勝利,迎接黎明!”
赫原忍不住追問:“你們既然認定自己會成功,為什麼還要多此一事,平攤段憂銘身上的因果?”
蒙磁欣慰的彎起眸子,將肩上一顆閃亮秀星取下遞給赫原,拍了拍女孩堅實的臂膀,轉身大步離開。
赫原站在原地,緩慢攥緊手中的秀星,感受著手心中的痛意,黑眸中的情緒翻湧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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