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前人身上散發著令人食欲大增的香味,可卻是如何都碰觸不到,撩的異種心癢。
黎醉黑眸劃過暗意,他後退一步,自他身後,大地突然開始劇烈顫抖起來,無數綠油油的粗大枝乾破土而出,圍繞在強大異種身邊,虎視眈眈的盯著麵前這膽大包天的人類。
站在後方的葉誤無聲無息歎了口氣,操控手中的透明魂球,無形之中再次包裹住綠色旋渦中心的年輕男人。
在綠色枝條發動攻擊的瞬間,段憂銘終於有了動作。
旋渦圍繞出的強勁風力掀起衣擺,雙目花亂間,段憂銘抬起手,淡色雙眸一閃而過璀璨金絲。
瞬間,圍繞在異種身邊的枝條突然僵硬在原地,控製不住的萎縮起來。
這便是段憂銘覺醒的特殊異能——複製粘貼。
雖不能百分百複刻出對方的能力,但粘貼到一些特性還是可以的。
果不其然,下一瞬,自段憂銘身後,憑空出現數道赤色細線,漫天飛舞,扭轉著軀乾,與麵前的粗枝對上。
黎醉微微一愣,幾乎是瞬間想要收回粗枝,可惜,到底太遲了。
赤色細線隨著段憂銘的指引齊齊衝向被綠枝團團護住的異種。
隨著“轟隆——”一聲巨響。
一朵巨大花骨突然拔地而起,牢牢將黎醉包裹在內,用自己柔軟堅韌的骨瓣抵擋住紅絲毫不留情的襲擊。
趁此機會,段憂銘躍到高空,骨節分明的雙指用力一揮,從虛無中抽出一把長劍,他順著細線而下,鋒利的刃尖與骨瓣碰撞。
段憂銘緊抿著唇,對著花骨一刻不停的揮砍。
被花骨包住的黎醉瞳孔漆黑,空氣中的味道似乎更濃鬱了些,餘光瞥見花骨內壁上的東西,黎醉眯起眼。
緊閉的花骨突然露出細小的縫隙,不大,但剛好能容過一個成年男性通過。
段憂銘哼笑一聲,毫不猶豫的,跳進被花瓣層層包裹的內腔。
出乎段憂銘意料,內腔並不像想象中那麼漆黑昏暗,空間很大,四處盈滿昏黃暗的光,甬道交錯相接,看不到儘頭。
段憂銘收回長劍,順著唯一的入口大步進入迷宮。
腳踩在柔軟內陷的花枝上,隨著深入,氧氣越發稀薄,腳下的觸感也越發綿軟。
在段憂銘的身後,一撮細小枝條悄悄尾隨其後,段憂銘收回目光,突然停住步伐,猛的伸出手一把揪住來不及退回去的枝條,啞聲開口:“哥為什麼不出來見我?是還在怪我嗎……”
手中細小枝乾掙紮不成,突然發難,變得碩大無比,眼見就要在這狹小空間中將男人完全吞噬之時——
一陣刺目藍光閃爍至整個狹窄空間,層層疊疊不斷變化的迷宮僵住動作,眼前的幻覺漸漸消失,露出花心內部的真容。
段憂銘被毫不客氣的從高空扔下,重重砸在地上。
未等他反應,下巴突然被用力鉗住,黎醉蹲在男人麵前,黑漆漆的雙眸閃著細碎的光影。
黎醉操控枝乾牢牢將段憂銘按在地上,鼻尖輕輕聳動,雙手不停的在段憂銘身上翻找。
段憂銘微不可察的紅了臉,眼神四處亂瞟。
可惜,早已失去理智的單純異種又哪能懂這些複雜人類心理的小九九。
黎醉俯下身,雙手順著對方的腹部緩慢移至下方,逐漸湊近危險地帶。
段憂銘終於忍不住瞪大雙眼:“等……等等!黎哥!這有點太早了吧!等等!”
身下的人類開始劇烈掙紮起來,黎醉騎在段憂銘身上,不爽的皺起眉,抬起手,對著身下人用力一揮。
“啪——”
段憂銘被一掌打偏了頭,呼吸一緊,臉上泛起紅暈。
黎醉居高臨下看著被打蒙過去的人,喉間泄出一聲滿意的呼嚕。
像討到心愛玩具的貓兒一般。
段憂銘喉結上下滾動,淺眸倒映著細碎的光。
冰涼的大手在皮肉上輕輕遊走,劃出一道道癢意。
直至一聲銀鈴脆響在空中炸開。
兩人同時愣住。
黎醉僵硬的低下頭,早已失去色彩的黑白世界中突兀的出現一抹藍色。
男人衣擺內兜裡,完好存放著個藍白相間的小鈴鐺,隨著動作發出細微的脆響。
黎醉瞳孔驟縮,應激般,猛的向後退去,黑眸染上紅意,喉間泛起威脅的呼嚕聲。
段憂銘撐著坐起身,雙眼直勾勾盯著黎醉,慌忙從衣兜裡捧出淡藍色小鈴鐺,琥珀般的眸子劃過希冀。
“黎醉哥……你還記得嗎?你送給我的十歲生日禮物!我…我一直帶著……你還記得它對吧……拜托了……。”
黎醉僵直在原地,死死盯著人類手裡做工精美的小鈴鐺。
大腦再次傳來熟悉的痛楚。
來勢洶洶,招架不及。
黎醉捂住頭,半跪在地,發出尖利的痛呼聲。
瞬間,方圓百裡內,土地大幅度交疊而起,整個領域地貌瞬間發生變化,牢牢圍繞在外的藤蔓開始不安的扭動起枝乾。
與此同時,雨花基地內,儀器發出震天嗡鳴,會議室大門被匆匆推開,有人慌不擇路的跑進會議廳,神情緊張:“報……報告,被投放進a區人造異種發生異變!隔離牆要擋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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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
會議室瞬間嘩然起來,像是滴入滾燙油鍋裡的清水般,泛起千層浪花。
坐在主位上的席锝陰沉下臉,許久之後咬咬牙,狠心開口:“多派幾組人,全力消滅變異種,不留活口!”
側座上的年輕女人有些不安:“可是……我們剛剛派過去的救援小隊還停留在那裡……那段家小子也在……。若是出事,我擔心……”
席锝擺擺手,神情陰鬱:“不重要,區區黃毛小兒,到時候隻需要將一切嫁禍到異種身上即可,立刻去處理!不要耽誤。”
“是!”
這邊,段憂銘看著半跪在麵前的異種,嘴唇翕動。
他連忙將鈴鐺收好,邁步想要去觸碰對方。
還未等近身,麵前赫然拔地而出一條綠色藤蔓,眨眼間,腳腕被緊緊纏住,段憂銘整個人被硬生生倒掛起來。
隨著一聲巨響。
段憂銘表情空白,被這巨力直直甩飛出去。
黎醉捂住頭,半跪在地上,腦海內的黑白畫麵不斷閃爍,扭曲,最終停留在男孩那雙淺色雙眸中。
一片灰白的世界中,唯有那小小的一點是殘缺記憶中獨屬於他唯一色彩。
男孩緊緊抓住衣擺,包子般白皙軟嫩的小臉微微鼓起,雙眼一眨不眨的盯著他。
“黎醉哥哥,你要走了嗎?”
“黎醉……是誰。”
晦澀難懂的話此刻變得異常明了。
異種垂下眼,看著對方,再次重複:“黎醉,是誰?”
小孩歪了歪頭,緩聲開口:“把頭低下呀,我才能告訴你。”
異種依言,輕輕俯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