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的第一縷春光……啊～沒有！
可惡！
明明昨天晚上睡過去的時候是拽緊了衣服的。
薑禾一覺醒來，沒有看到想要看到的春光，把手裡拽緊的月白色外衣往床邊一扔，很是沮喪。
不過沒有沮喪很久，看著周圍陌生雅致的陳列，心情瞬間激動。
哎呀呀，這算登堂入室了呀！
手摸了摸旁邊的被子，不知道是用什麼做的，觸感很柔順，輕輕嗅一嗅，還可以聞到一股像竹子一樣的清香。
嗯。
這麼說來，也算同床共枕。
她很滿意。
熟悉的氣息也讓薑禾想起昨天晚上，她用指尖碰了碰唇。
昨天晚上的場麵依然曆曆在目，那蜻蜓點水般的觸感令人回味無窮，他手摸上去很冰，唇瓣卻意外的暖和，飽滿而有水分。
人很溫柔，耐心的用靈力疏解她體內的藥性，怕她難受還一直拍著她肩膀。
還有那個哄睡的歌謠！
啊！
男媽媽啊！
哦！對了，還有昨天晚上的電子音，是錯覺嗎？
她試探的喊了一聲：“係統？”
......
無人回應。
就在薑禾還想嘗試呼喚係統時，咚咚一聲，溫柔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道友，可曾醒了？我剛煮好粥，一起用餐嗎？”
薑禾咻的從床上起來，嘩的打開門：“好啊，好……”
好漂亮！
陽光肆意的撒在他的身上，毫不掩飾它的青睞，他迎著光而來，黑色的頭發披上一層暖色的光，碧綠色的眼睛如同春天萌發的嫩芽，生機勃勃，像是一位包容萬物的神明，引人生出親切之意，卻又覺得是在褻瀆。
薑禾看到濯春塵的第一眼就想到春和景明四字，渾身都有一種潤物細無聲的氣質。
“那個……那個……”
有生之年，她詞窮了。
濯春塵倒是習慣，遇到的大多數人看到他的樣貌都會失語，他們要麼是親切於自己，要麼是扭曲的想要囚困自己。
薑禾的表現在他意料之中。
濯春塵輕扯嘴角，輕聲細語：“粥放在桌子上，我不知道你喜歡什麼口味，隻放了一些糖，不會太甜。”
“用料也很溫和，你身體的藥性過猛，喝一碗粥也好滋潤經脈。”
薑禾回過神，耳尖有點紅潤，摸摸鼻子不太好意思。
“抱歉，你長的太好看了，而且氣質實在是太獨特了，我還沒見過像你這樣的人，一時之間有些失神。”
她努力找話題，緩解內心尷尬：“哦，對了。昨天謝謝你，沒想到你人這麼好，連這點小事都能注意到。”
薑禾緊張到一個嘴瓢：“昨天晚上我也不是故意的，隻是單純……呃……”
濯春塵不在意的笑笑，坐到旁邊的椅子上，將粥推給她，打斷了她的窘迫。
“嗯。”
“我知道，快吃吧。”
“哦哦！”
薑禾埋頭喝粥，內心瘋狂尖叫：啊啊啊，好尷尬呀，我的嘴呀，你到底在說些什麼話？
她頭越縮越低，偶爾好奇的抬眸偷看，又每一次在對方望過來的時候，連忙撤回低頭看粥。
也因此，薑禾完全沒看到濯春塵滿含笑意看著她做小動作。
濯春塵覺得這個內門弟子很可愛，像他很久很久很久以前養的一隻小貓，也總喜歡傻乎乎的盯著他臉看，被揪住了，也總會假裝很忙的做事。
他很喜歡薑禾看他的眼神，隻有經驗和對美的欣賞，內心乾淨的目光。
而且，實在是太青春了。
濯春塵看著薑禾就會想到自家老樹旁無意紮根的桃樹，它在今年長出來了小芽，稚嫩卻又生機盎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