係統還是很有契約精神的,它沒有再自顧自窺探莫逢春的想法,自然也不知道莫逢春已經將情況猜得八九不離十了,便主動提醒。
【這個融合的混沌位麵雖是由言情天道主持的,可賣腐就像是不斷繁衍的病毒,幾乎要把這個世界蠶食乾淨了,所以氣焰格外囂張。】
【賣腐病毒應該是利用了你所在位麵融合進來時的空隙,趁機提取到了你最不想再次經曆的過往,想利用這件事先發製人把你擊潰,從源頭遏製女性角色的進入。】
眼皮被鮮血和眼淚浸泡,變得沉重,身體是一灘任由踐踏的爛泥,莫逢春的腦袋卻異常平靜。
最不想再次經曆的過往啊…
她望著莫宇業,青紫腫脹的眼皮下是漆黑如墨的瞳仁。
“問你話呢!”
莫宇業似乎完全忘記了,在打女兒之前,他擔心莫逢春的慘叫和呼救引來多事的鄰居,從而暴露自己的真麵目,便提前用布料在她嘴巴纏了好幾圈。
突然望進莫逢春那無人氣的眸子,莫宇業一陣惡寒,隨後便是被挑釁的狂躁,像是為了證明自己,他又用力扇了莫逢春幾巴掌。
平日他打得再狠,都不會打莫逢春的臉,因為容易露餡,但今天他顯然沒多少理智,恨不得立刻把莫逢春折磨死。
莫逢春的臉紅腫起來,淩亂的黑發遮蓋了眼睛,莫宇業這才覺得暢快了些。
“老子花了兩個月才跟陸婉處好關係,為了讓她那該死的兒子接受我,我還經常借錢給他們。”
“眼看母子倆都軟化了,我就等過幾天領證了,結果今晚陸婉態度就變了,連見都不見我,真他媽的把我當冤大頭了!?”
雖然沒有莫逢春從中作梗的證據,但莫宇業一向很會嚴以侓人,寬以待己,不管不顧地就要先拿莫逢春撒氣。
憤怒使莫宇業的麵容扭曲,眼底有駭人的凶殘,他拽著莫逢春的頭發,硬生生將她拖到窗戶邊,將她半個身體都按出去。
“掃把星,早就該跟你媽一塊去死!今晚老子就送你去死!”
上半身懸空,脊背被用力往下壓,莫逢春雙手雙腳都被粗繩捆綁,嘴巴被用布料勒住,嗆得氣管裡都是鮮血。
莫宇業還在破口大罵,莫逢春神經緊繃,夾在指縫的刀片終於將繩子割斷,然後趁著莫宇業不注意,迅速抬起手肘撞擊他的臉。
“你他媽…”
鼻血直流,莫宇業被莫逢春撞得後退幾步,反應過來後,立刻抄起地上的木棍,就要繼續對著莫逢春打。
雙腳的繩子還沒有完全解開,嚴重限製了行動,莫逢春躲避不及,隻能先用力把一旁的櫃子推倒,來阻擋莫宇業的靠近。
在莫宇業躲避之時,莫逢春終於割斷了雙腳的繩子,扯下了嘴上的布料。
這一刻,她覺得自己渾身的骨頭都要從血肉裡刺出來了。
今日莫宇業喝了不少酒,一旁還有許多散落的酒瓶。
莫逢春身後是敞開的窗戶,護欄幾個月前就壞了,但莫宇業一直懶得找人修。
喝醉發瘋,酒後失足墜樓。
這是莫逢春給莫宇業提前定下的結局。
亂糟糟的黑發被血液粘在臉頰,有些瘙癢。
窗外的風吹進壓抑血腥的客廳,莫逢春故作軟弱地後退,像是瑟縮的動物,又更似夜幕中搖曳的血色骷髏。
莫宇業猛地上前,揮舞木棍,卻沒注意到地上散亂的啤酒瓶,腳下一滑,頓時刹不住身體,向前滑去。
莫逢春看著越來越靠近,麵露驚恐的男人,滿是鮮血的臉上沒有絲毫表情,她隻是微微側身。
風聲呼嘯,淒慘的驚呼響起。
男人目眥欲裂,像是大頭釘掉落在地麵,倏然沒了響聲,隻有殘缺的護欄和敞開的窗戶在夜色中隱匿。
莫逢春驟然輕鬆下來,雙腿一軟,跪坐在窗邊,如同浸滿血的,被詛咒過的蒼白布偶。
上一世,年紀還小的她,被莫宇業打得意識模糊,縱然也儘力用藏起來的刀片解開了雙手的繩子,卻並沒有過多的精力去反殺莫宇業。
雖然也沒被扔下窗戶墜樓死亡,但她因為反抗激怒了莫宇業,差點被活活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