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逢春說完就出去了,林景堯沒有氣餒,他跟在莫逢春身後。
“我們今天下午一起寫,然後晚上出去玩。”
“下午想一個人待著休息。”
這回答把林景堯的提議堵了回去,他看著莫逢春漠然的神情,忽然有些緊迫。
“那我們明天…”
莫逢春已經走到家門口了,她拿出鑰匙開門,林景堯注意到她的袖口似乎有點點紅斑。
他正要細看,門鎖已經被打開,莫逢春的胳膊也放下了,紅斑掩在下麵。
“明天有事。”
林景堯聽到莫逢春這麼說,心緒便被牽引了過去,沒空再多想那點紅色汙漬。
“什麼事?需要我幫忙嗎?”
“不需要。”
莫逢春隻回答了後半句。
太陽熏烤的熱意褪去,林景堯便察覺到莫逢春的麵色比尋常還要蒼白許多,眉眼也籠著淡淡疲色。
“逢春,你是不是不舒服?”
林景堯的心高高懸起,他懷疑莫逢春生了病,想要觸碰她,可兩手都有東西,隻能作罷。
“隻是有點累。”
不願意被林景堯看出自己的狼狽,莫逢春隨便找了個理由搪塞。
“你有什麼話之後再說吧,現在我想回去休息。”
房門在麵前被關上,力道並不大,卻依舊是抵抗的動作,林景堯站了許久。
被莫逢春拒絕的溫水,他自己喝了。
直到回了家,被父母提醒,林景堯才意識到,那一次性紙杯已經被他捏得皺巴巴。
當天下午,林景堯總是不受控地想著莫逢春,他想知道對方的狀況,卻又不敢貿然前往,生怕打擾了莫逢春休息。
於是他隻能嘗試著給莫逢春發消息,寫了一堆,最後刪刪改改,隻發出去兩句乾巴巴的詢問。
【你好些了嗎?】
【什麼時候你有空了跟我說一聲,我給你送點水果和紅棗。】
這兩條消息如石沉大海。
莫逢春沒有回應。
林景堯躺在床上,頗為悶悶不樂。
一會兒想到莫逢春抗拒自己的言行,一會兒又回想起她袖口的紅色汙漬,以及蒼白疲憊的眉眼。
手機震動,林景堯的眼睛亮起來,以為是莫逢春姍姍來遲的回應。
打開後才發現是群裡的朋友們在聊天,對方提到哪裡有好玩的,便艾特了他,詢問明天要不要幾人相伴一起去。
尋常林景堯便答應了,可他掛念莫逢春,便完全沒外出心情,滿心都是要想辦法跟莫逢春和好,弄清她到底怎麼了。
【明天有點事,等下次吧。】
他簡單回應了一句,沒再看群裡亂七八糟的表態。
有點事。
明天有事。
林景堯反複咀嚼著莫逢春的回答,愈發輾轉反側,像是有螞蟻鑽進骨縫。
他想知道莫逢春在忙什麼,可莫逢春不願意告訴他。
其實不應該強求的。
畢竟人人都有不想說的事情。
林景堯不斷寬慰自己,可這自我暗示見效甚微,他甚至生出了某種扭曲的想法。
——偷偷跟著莫逢春,弄清楚一切。
這想法愈發鮮明,林景堯倏然驚出冷汗,連忙阻止這恐怖的思維繼續深入。
莫逢春本就習慣獨處,他應當尊重對方,絕不該乾出這些違背道德,侵犯他人隱私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