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不顧眾人死活的,岌岌可危的精神狀態,令同學們啞口無言。
陸望澤真的是條瘋狗,光是用這些話就能把人咬得血肉模糊。
“……”
心頭那股恨意和恥辱仍舊散不去,陸望澤恨恨地盯著被眾人圍在中間的林景堯。
“以後彆亂碰我東西,這次是你活該。”
大家都覺得陸望澤得寸進尺,有人很是不滿,正要再說些什麼,卻沒料到一向好脾氣的林景堯,今日倒也顯出幾分攻擊性。
“我隻是按照老師交代的任務,過來收糾錯本,你的糾錯本就放在桌麵,我拿起來有問題嗎?”
他的嗓音依舊是溫和的,隻是語氣微冷,藏著譏諷。
“還是說,你藏了不敢讓人看的東西,做了什麼虧心事,才會這麼惱羞成怒?”
此話一出,眾人看陸望澤的眼神就有些怪異了,有好事者本就對陸望澤方才的態度不爽,這會兒樂了,連忙接過林景堯的話附和。
“誒,還真是,隻是收個作業,怎麼就成碰了不能碰的東西?該不會是某人藏了小黃書和色情雜誌吧?”
這話很惡俗,林景堯有些不適地看了這男同學一眼,隻是這男同學顯然是沉浸在了自己的藝術裡,無法自拔了。
他覺得被人矚目的感覺有點爽,下意識把所有視線都當成欣賞和讚同,自然更要好好發揮。
“這就是你的不對了,陸望澤,要看你拿回寢室看啊,拿教室裡算是什麼?”
這種黃腔對厚臉皮的人沒多大殺傷力,但對高自尊的人來說,其中的羞辱感就很強了。
陸望澤屬於後者,他高自尊,而且很要臉,不然也不會明明很在意莫逢春,卻仍舊端著成了扭曲的麻花。
但區彆於體麵的高自尊者那種息事寧人的態度,陸望澤的高自尊就歪了許多,重點表現在彆人罵他,他就要加倍罵回去,言行比厚臉皮更加潑皮無賴。
“你爹藏了你被壓的小黃書行不行?滿腦子都是那點事兒,你還有臉大喇喇的說出來,行,你當兒子的不要臉,你爹我也不要了。”
“你他媽…!”
這男同學氣得臉成了豬肝色,要不是有人及時攔著他,他估計就要跟陸望澤打起來了。
不過,大家攔他,完全就是為他好,畢竟陸望澤又高又壯,感覺能一拳打這個男同學倆,還是彆讓他自己送上門找虐了。
最後一節課是李靜雅的課,有學生跑到辦公室,跟她說陸望澤與林景堯起了爭執,她便連忙趕來了。
“吵什麼呢!?”
聽到陸望澤和那男學生滿口汙言穢語,李靜雅的麵色很不好看。
原本跟炮仗似的陸望澤,聽到李靜雅的聲音,身體僵住,看都不敢看對方,成了啞炮。
“老師,班長他的手臂燙傷了。”
林景堯看向李靜雅,也感到愧疚和心虛,他張了張口,又不知道怎麼接話,李靜雅已經上前把他的校服袖子挽起來了。
手臂紅了一大片,校服浸泡了水,還是熱的,李靜雅心下一沉,讓林景堯把校服外套脫了,又交代副班長趕快領著林景堯去醫務室。
上課鈴響起,李靜雅安排了點內容讓同學們自習。
陸陸續續叫了幾個同學出去單獨詢問情況後,李靜雅最後才敲了敲陸望澤的桌子。
“你跟我出來一趟。”
聞言,陸望澤沒說話,沉默地垂著腦袋,卻偷偷摸了摸口袋裡疊好的紙片,心情鎮定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