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然程以嘉儘量避開跟這群殺紅了眼的幫派勢力糾纏,但去找陳明的路上偶爾還是會被聖和社的人堵住。
畢竟他現在偽裝的卸貨工身份是服務於義聯幫的,所以實在沒辦法擺脫對方,他就隻能動手反擊——把人打暈或者撂倒。
可惜總歸會有極為難纏的人,就比方說他麵前的三位大漢。
“乾你娘的,小兔崽子還挺能跑。”
大牛嗤笑一聲,手裡的鐵棍抵在水泥地,隨著步子走動,發出刺耳怪異的聲響。
“你他媽是不是看不起我們仨,故意不下狠手逗我們玩呢?”
小馬脾氣爆,被程以嘉遛了幾回,已經是滿肚子的怒火。
相比大牛和小馬的喜形於色,尋常看起來最懦弱老實的二狗盯著程以嘉的臉,總覺得自己似乎在哪裡見過他。
如果這人真是義聯幫的人手,早就拚死拚活拿刀見血了,哪會跟他們玩捉迷藏似的,完全不想正麵衝突,隻一個勁兒找機會脫身。
被三人包圍,程以嘉眸色冷冽,沒有說話,他不動聲色地摸了摸口袋的槍,打算迫不得已的時候用槍來突破困局。
“快先解決他吧,還有一堆要處理的垃圾。”
大牛已經很不耐煩了,抄起棍棒就要往程以嘉身上招呼,小馬跟隨大哥,也堵在程以嘉另一側,手裡拿著染血的刺刀。
肌肉緊繃,程以嘉正要找準時機,卻沒想到那不怎麼說話的另一位大漢,倏然開口阻攔了正準備圍剿他的兩名大漢。
“大哥,三弟,我看還是算了吧。”
二狗這話一出,大牛和小馬均是不解地看過去。
“二狗子,你瞎幾把說什麼呢?腦子被驢踢了?”
大牛的嗓門很大,語氣裡滿是不可置信,以及自家二弟似乎被奪舍的深深懷疑。
“對啊二哥,你突然這是怎麼了?這人是義聯幫的人,我們放了他,他日後陰我們怎麼辦?而且彆忘記我們今天的任務,那就是幫忙處理義聯幫的這些小雜碎。”
二牛愈發覺得程以嘉麵熟,而且他觀察到程以嘉雖然極為不願意殺人,但方才手微微觸碰到了口袋,恐怕是身上帶了槍。
他們三人的棍棒和刺刀可拚不過對方的槍子,還是彆貿然送死了。
義聯幫裡能帶槍的,按理說不應該散在這地方,如此隻能說明這人身份不一般,更是有著不可告人的目的與秘密。
跟大牛和小馬不一樣,二狗對聖和社的認同感並沒有多高,最擅長趨利避害,因著摸不準程以嘉的來曆,心中便多了些忌憚和猜疑。
這些猜測他必然不會跟大牛和小馬說,但不說實話不是因為二狗不信任兩位結拜兄弟,而是覺得給頭腦簡單的兩人解釋起來太過麻煩。
“這人恐怕是義聯幫新收的小弟,就知道跑,也不敢見血,估計也成不了大事,我們仨沒必要跟他僵著,而且他剛剛有好幾次能殺我們卻都留了後路,我看還是算了。”
“哎、哎,這,這…!”
大牛想要反駁,卻覺得二狗說得有理,臉色變了又變,最後隻能低罵自家二弟。
“你這軟蛋就是心軟,什麼時候被狗咬死了也是活該!”
小馬算是從程以嘉手裡“死裡逃生”最多次的人,聽二狗重新提起程以嘉多處手下留情,頗有些尷尬和啞口無言。
“看來大哥和三弟都同意我的建議了?那就放他走吧。”